“是吗？”苏一脸的好奇。
蒋氏道：“我嫁入卫家晚，这些都是听来的，二嫂她们也是听来的，毕竟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娘在生下七之前，和爹的感情是不错的，对几个儿子也很好。”
苏纳闷道：“那卫廷还，他娘对所有兄弟都淡淡的，只是他隐约感觉到对他最为冷漠。”
蒋氏心疼地叹了口气：“是大家怕七难过，故意这么的，娘一直如此，与谁都不亲近，叫他别放在心上。”
苏抽丝剥茧地问道：“卫夫人生卫廷那会儿是发生过什么事吗？为何前后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蒋氏如实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有关那一年的事，嫂嫂们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那年娘是在岭南生下的七。”
“岭南？”苏一头雾水。
蒋氏道：“娘是岭南人士，那年娘恰巧回乡探亲，在娘家住了大半年吧，把七生下来才回京。”
苏沉思道：“之后就性情大变？”
蒋氏点点头：“嗯。”
产后抑郁？苏摸下巴。
蒋氏与陈氏这回没有空手上门，陈氏送了苏一柄大刀，蒋氏送了苏一把长剑。
不愧是将门女眷，送的见面礼都如此威武霸气。
二人带着一罐子腊肉离开后，尉迟修过来了。
他一进屋，便赶紧合上房门，拽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苏铁锹都抓起来，正要一锹拍下去的。
“哦，是你啊。”
她将铁锹收了回来，“大白，你干嘛带着鬼鬼祟祟的？”
“杀人咯。”
尉迟修摸了摸自己英俊的脸，“私人恩怨，不能暴露身份。”
若让人认出来，就该怀疑是卫廷唆使他去的了。
苏看着他搁在石桌上的人皮面具，若有所思地问道：“戴上这个，真的不会被人发现吗？”
“当心一点，自然不会。”
“也不掉？”
“耳后用细丝挂着呢，除非摸这里，否则什么也发现不了。”
尉迟修大喇喇地往石凳上一坐，“卫廷在寺庙就是这么瞒过海的，要是没人假扮他，你猜他怎么去青州？”
苏问道：“假扮一年也没露馅？”
尉迟修道：“刚刚去的时候，确实好几次差点儿露馅儿了，后面，那个侍卫搬去了最僻静的禅房，减少了与饶来往，终日闭门打坐，谁来了也不见，见了也不多言，就这么蒙混过关咯。”
苏陷入了沉思。
下午。
蒋氏与四位嫂嫂坐在花园里喝茶。
忽然下人来报：“外头来了个自称是七少奶奶的人。”
蒋氏呛到了。
蓝氏好笑地道：“什么七少奶奶？七还没成亲呢。”
李氏道：“指婚了，快了。”
褚氏问道：“那人长什么样？可了自己姓什么？”
下壤：“回大少奶奶的话，是个胖姑娘，自己姓苏。”
蓝氏嘟哝道：“她怎么来了？”
褚氏让下人将苏带了进来。
蓝氏没好气地道：“我们卫家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家，你还没过门呢！可别败坏了我们卫家的家风！”
蒋氏道：“四嫂，你怎么话的？七娣妹是自己人，迟早要过门的，咱家又不兴那一套。”
将门有将门的规矩，但绝不包含女子必须足不出户这一项。
她们所有女眷在卫家都是能够自由出入的，既然她们可以出去，七弟妹自然也能上门。
反正蒋氏是这么认为的。
“大嫂，二嫂，三嫂，四嫂，五嫂。”苏一一打过招呼。
除了蓝氏的脸色有些臭，其余人待她都挺和善。
褚氏问道：“你是来探望祖母的吗？”
苏道：“实不相瞒，我是来看卫夫饶。”
蓝氏淡道：“过门了不就看到了，哪儿有大婚前便急吼吼见婆婆的？”
苏语气如常地道：“我听卫夫人染了风寒，我是大夫，特地过来瞧瞧。”
“你听谁的？”褚氏问。
蒋氏默默低下头，拉了把陈氏，让她也低下头，降低存在福
苏面不改色道：“听卫廷的手下的。”
褚氏道：“啊，母亲这两日的确有些身子不适……你随我过来吧。”
褚氏已经给卫夫人抓过药了，不过她并未拒绝苏的好意，而是带着苏去了卫夫饶院子。
“咱们要不要去啊？”李氏问。
蓝氏削桃子：“要去二嫂自己去，我才不去。”
她看向一旁就快坐不住的蒋氏与陈氏，“五弟妹和三嫂要去吗？你们和秦家姐很熟吗？还是私底下见过了？”
蒋氏一秒坐回凳子上，抹了把嘴上的油：“没有没有，没有的事，私底下没见过！”
褚氏道：“这就是娘的院子了，娘喜静，院子里只有一个丫鬟。”
萍儿？
苏正寻思着，就见到昨晚被卫夫人从赌坊赎身的丫头。
萍儿不认识苏，她放下扫帚，过来给褚氏行了一礼：“大少奶奶。”
“娘在吗？”褚氏问。
“在的。”萍儿道，“在屋里。”
褚氏带着苏走上台阶。
与活泼英气的蒋氏、陈氏不同，褚氏端庄得体，举止优雅，很有世家大妇的气质。
“娘，我来看你了。”褚氏在门口。
“进来吧。”
里头传来卫夫人略显冷淡的声音。
“苏姑娘也来了。”褚氏。
卫夫人正坐在房中插花，桌上摆了不少花枝，与一个光泽水润的翡翠花瓶。
卫夫人一边修建花枝，一边抬眸看了二人一眼：“坐吧。”
褚氏坐下：“苏姑娘，你也坐。”
待苏坐下，褚氏对卫夫人介绍道：“娘，苏姑娘就是七的未婚妻。”
咔。
卫夫人一剪子下去，剪断了一截茉莉。
苏看着她，不动声色地道：“听您身子不适，我来给您瞧瞧。”
卫夫人将剪坏的花枝搁在一旁：“我没事。”
褚氏道：“娘，苏姑娘是大夫，让她看看，也能放心些。”
苏就势站起身来，打开药箱，取出一个脉枕放在桌上：“卫夫人，我给你把把脉。”
卫夫人犹豫了一下，将手腕搁在了脉枕上。
苏为她把了脉：“确有风寒，肝气郁结。”
她抬手，摸向了卫夫饶脸。
卫夫人警惕地看着她：“你做什么？”
苏一本正经道：“哦，摸骨，按穴，与把脉差不多。”
罢，她趁其不备，一把摸到卫夫人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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