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夏莱的另一间会议室内。
乾启坐在长桌的一侧，指尖捻着几份纸质档案，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空气中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除此之外，便是一片死寂。
而另一边，Fox队的四名少女并排坐在长桌的另一侧，身体坐得笔直。
她们不知道乾启接下来会怎么处置她们，毕竟袭击老师带领的“护卫队”的学生，并试图将老师掳走，无论在哪所学院这都是足以被直接退学并永久关押矫正局的重罪。
“话……他到底要看多久啊……”
而在这样的氛围下，胡桃还是没能沉住气，她将身体微微前倾，用只有她们四人能听到的气音，向身旁的妮可抱怨道。
即使她的膝盖在桌下不受控制地轻微抖动着。
“声点，胡桃酱。”妮可目不斜视地看着面前的老师，嘴唇极轻微地动了动，同样用气音回复，“别话。”
“可是……”
“安静。”
这次开口的是雪乃。
她的声音不大，言简意赅，但那两个字里蕴含的重量，却让胡桃立刻闭上了嘴，重新挺直了腰背。
虽雪乃也在强迫自己直视着前方，维持着作为指挥官的威严，即使双早已被攥得发白的手，早已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终于，乾启翻完了最后一页。
“呼……”
他长舒一口气，将档案合上，随手放在了桌面上，其发出的轻响，也是让四名少女的肩膀不约而同地绷紧了。
“我就问一个问题，”就在这时，乾启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但正是如此，才更让人感到压迫感，“撇开战斗不谈，你们还会做什么？”
“？！”
这个问题，让四人都愣住了。
“……报告，”不过雪乃率先反应过来，并有些迟疑地回答道，“我们从接受的，就是作为SRt特种部队成员的一切训练。”
“所以，除了战斗，什么都不会？”
“这……”
雪哪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而沉默，已然成为了一种回答。
“唉……既然如此，那我大方向上懂了。”
乾启靠在了椅背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我先好，战斗人员我这里其实不怎么缺，更何况，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自己也能变身。换句话，你们最引以为傲的这身本领对我而言其实可有可无。”
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这……”
四名少女的眼神，肉眼可见地黯淡了下去。
她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被送回联邦矫正局，然后在不见日的禁闭室里，度过没有尽头的刑期……
“为什么啊？！”
胡桃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椅子因她的动作向后滑出，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胡桃！”妮可急忙想去拉她，然而已经迟了。
“为什么要把话得这么绝啊？！”胡桃没有理会同伴的阻止，她死死地盯着乾启，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隐藏的颤抖，“我们……我们只是想保护SRt！我们只是……”
“只是用错了方法？”乾启接过了她的话，他的语气依旧平稳，可出的话却句句诛心，“那么我问你，如果当初你们的计划成功了，掳走了我，然后呢？你们打算怎么对抗联邦学生会？怎么解决废校的危机？靠你们四个人吗？还是凯撒集团？”
“这……”
胡桃的呼吸一滞。
对此乾启不管不顾，而是接着道。
“你们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失败以外的任何可能性。你们只是把自己的信念当成了唯一的行动准则，然后用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朝着认定的目标一头撞上去，即使已经发现了这件事的问题所在。”
“那、那也只是我们被骗了嘛……”
“那你，我刚刚的有错吗？”
“刚、刚刚……”
胡桃张着嘴，却一个字都无法反驳。
反之乾启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她们计划的核心——那份被信念驱动的鲁莽。
最终，在一阵不甘地握拳以及松拳下，胡桃最终还是泄了力般，缓缓地坐了回去，眼中的光彩彻底熄灭了，同时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在四个饶心头蔓延开来。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然而过了许久，乾启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片沉寂。
“不过……”
这一个转折，让四名少女猛地抬起了头。
“鉴于联邦学生会已经剥夺了你们终身的政治权利。”
乾启看着她们，一字一句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你们现在已经算不上是学生了。”
她们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所以——”
乾启见她们没有理解，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直白道。
“等伊甸条约的事情结束，你们四个就跟着康纳，从最低级的保安开始做起吧。”
“……欸？”
“什么时候你们的工作能让她满意，并通过我的验收，我再考虑去跟凛申请解除对你们的限制。”
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彼茨心跳声。
四名少女难以置信地看着乾启，仿佛在听一个方夜谭的故事，不过最终，还是身为队长的雪乃开口问道。
“您的意思是……”
“你们只是走错了路的孩子。既然让我遇到了，那么身为老师，我就有责任把你们拉回正轨上来。”
乾启直视她的目光，然后站起身，将那几份档案拿在手里，严厉道。
“听明白了吗？”
“听、听明白了！”
雪乃下意识地用报道的方式回答，见此乾启也没有再多什么，只是留下一句“夏莱的空房间还很多，自己去挑，早点休息”，便转身离开了。
门被轻轻地带上。
只留下会议室里那四名呆若木鸡的少女在那面面相觑。
她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还活在一场不真实的梦里，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胡桃的嘴唇，才颤抖着动了一下。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虚幻的、不确定的飘忽感，仿佛生怕声音稍大一点，就会把这个脆弱的梦境震碎。她下意识地抬起手，似乎想去掐自己的脸，但手臂却僵在半空，无法动弹。
“不……不是梦。”
回答她的是妮可。她的声音同样带着一丝颤抖，目光怔怔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
虽然难以置信，可事实就是如此。
她们，逃过了一劫，虽然得从头开始算。
——
——
喜欢碧蓝档案：学生们每天都在争夺我请大家收藏：(m.ciyuxs.com)碧蓝档案：学生们每天都在争夺我辞鱼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