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聊了会儿，沈老太太询问了一下公司的情况，午饭就已经做好了。
孟妗随着沈司闻坐在下座，正对着覃筝和沈德轩，旁边还有个从看到孟妗就开始眼神攻击的沈思涵。
“奶奶，您这次生日，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席间，沈思涵活泼地问。
沈老太太慢条斯理地吃饭，脸上带着笑，“奶奶的愿望，朴实无华，想抱重孙。”
孟妗闻言，蓦地被一口热汤呛到，忍不住捂嘴低声咳嗽了起来。
沈司闻抽了纸巾给她，耐心地抬手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沈思涵撇了撇嘴，“奶奶，我跟我妈也急呢，但是有的人好像不急，我回国专门带的补药都被嫌弃。”
她句句都在阴阳孟妗，孟妗别开眼，只当没有听到。
沈司闻眉心一蹙，冰冷的目光扫了过去，沈思涵眼神一转，就当没看到一般，“奶奶，我觉得您想抱重孙的话，还不如指望我呢。”
“你这丫头，婚都没结，的什么话。”
沈老太太无奈地摇了摇头，感觉到刚才的气氛不是很好，很有眼力见地没有继续追问这个事情。
一家人表面倒也其乐融融，期间没有人再针对孟妗什么，除了沈思涵还记恨着昨的事，言语带刺之外，连覃筝都安静了许多。
饭吃完之后，沈老太太冲沈司闻招了招手，“司闻啊，跟我来，我想跟你聊聊。”
沈司闻放下茶杯，深深地看了孟妗一眼，孟妗抿着唇，没什么表情。
他才跟着老太太去了书房。
“奶奶，有什么事要交代我的？”
沈老太太在楠木倚上坐下，“你这么聪明的人，我不，你也应该知道我要什么，问什么吧？”
“我知道，应该是孟妗的事。”
“你知道就好。”沈老太太眸色一沉，严厉的扫向他，“一个女人，在家庭里有没有受到宠爱，在脸上，在眼睛里，一眼就能看出来。被爱着的人总会是容光焕发的，而不是像我孙媳妇那样，精神不振，双目无光，脸上连一点生气都没有！”
沈司闻垂眸，“奶奶，舒晴回来了，她精神不太好，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还有自残倾向，您知道，我也不能不管她……”
老太太闻言顿时不乐意了，怒问：“那孙媳妇呢？你不要了？！”
“没有的事。”
“你少跟我这些，司闻，你在生意场上向来聪慧手段凌厉，怎么到了感情上，拖拖拉拉，当断不断，搞得乱七八糟，一团乱麻？那舒晴的哥哥救过你，孙媳妇也救过我的命！有些东西是不能分享的，你欠人家的，就拿别的还，而不是伤害我的孙媳妇，她是你的妻子！”
沈司闻被老太太训斥了几句，眉心紧蹙，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垂着眼睫，不话。
“不要以为孙媳妇给我告状了，她到现在还在维护你，什么都没有，自己不委屈，你没有欺负她，你现在扪心自问，你做的那些事情，对的起她吗？”
沈老太太抬起拐杖，气结地在沈司闻的腿上敲了一棍子。
“别以为我离得远，就什么都不知道，帝都发生的事情我基本都知道，你跟舒晴之间那点事情，我也是看在眼里，但是我觉得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不想对你的做法多加干涉，但是现在看来，你着实是让我有些失望！”
老太太劈头盖脸地骂，沈司闻一早就知道自己对孟妗做的那些事，确实很伤人，此刻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奶奶，我跟孟妗之间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沈老太太闻言，轻笑了一声，“司闻啊司闻，你还是不了解女人。她喜欢你的时候，爱你的时候，可以给你无限的机会，可以一直包容你，只要你稍微哄一下，她就能开开心心地原谅你。”
“但是一旦她等得久了，付出得不到对等的回报，她就再也不会期待了，心冷了，你想再去捂，也没有用了。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的，我相信孙媳妇那么阳光灿烂的人，也不会任由你折腾的。”
老太太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本就凌乱的沈司闻心上。
他恍然间发现，孟妗确实，好像再也不想等他了。
在她放弃之前的种种，都是有迹可循的。
“我迟早被你急死。”
沈老太太愠怒的睨了他一眼，“别以为你们两个在我面前装恩爱我看不出来。我看孙媳妇的眼睛里早就没了光芒，当初她想嫁给你的时候，那眼睛里，就跟有星星在闪一样，对你的爱意藏都藏不住，你就作吧臭子！”
沈老太太气呼呼地完，绷着脸就出了门。
沈司闻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一句嘴都还不上，只耐心地跟在老太太的身后出了书房。
客厅里，他们几个正在聊。
孟妗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角落，面无表情，眼神清冷。
“妈，你怎么不呀，是孟妗不愿意怀孩子，一会儿奶奶又去骂我哥了。”
沈思涵挽着覃筝的胳膊抱怨，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冷哼了一声，“算了，我哥根本就不像我亲哥，被骂就被骂吧，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咳咳。”
沈老太太轻咳了声，把嘀嘀咕咕的沈思涵吓得立马坐直了身子，眼神还忍不住在孟妗的身上盯剜了一下。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沈老太太完，就拄着拐杖，去了隔壁的偏厅，准备休息。
沈司闻看出了孟妗在这里的窘迫，上前拉起孟妗的手，跟覃筝和沈德轩道：“我们也去休息下，您有什么安排让人通知我就好。”
语毕，他拉着孟妗，直接回了隔壁的楼。
这栋楼是沈司闻的童年回忆，他从时候独立开始，就一直住在这边，后来搬走之后，这里也依旧给他留着。
房子里处处是他时候生活过的痕迹，他的各个时期的照片，摆满了整个橱柜。
结婚两年，孟妗却是第一次来这边住。
她这会儿胃疼得厉害，想找水吃药，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沈司闻看到她的眼神到处乱看，下意识地问：“你要什么？”
“我要喝水。”
孟妗暗自捂着胃，脸色苍白。
沈司闻转身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孟妗已经把药含在嘴里，喝了一大口水，把药咽了下去。
“我想休息一下。”
她疼得厉害，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和脸颊往下流，沈司闻没察觉什么异样，只当她是累了，点点头，指了指楼梯，“二楼是我的卧室，你去睡吧，我还有点工作要做。”
那样最好。
孟妗没什么力气回答他，点点头，就径直转身，慢腾腾地上了楼。
在避开沈司闻目光的地方，她终是坚持不住，蜷着身子蹲了下来。
胃里像是有刀子在刮，疼得她呼吸都困难。
这是她在检查确诊之后，疼得最厉害的一次。
这段时间她也没有去医院复查，只怕是越来越严重了。
她没力气走到沈司闻的卧室，只在楼上客厅的沙发上倒下，就昏暗地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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