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陈嘉上没有来得及和刘春生再见一面。
因为他接到了金春明局长的电话！
电话那头，金春明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陈县长，李成功松口了！”
所以，陈嘉上顾不上太多，只能和刘春生简单道别，约好下次再见，便立刻驱车赶回寿城县。
两个多时的车程，竟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一路上，陈嘉上都在想李成功到底是怎样松口的，同时也在不断思考一会见面应该怎么和对方聊。
金春明早早等在收费站出口，接到陈嘉上后，直接前往关押李成功的看守所。
为了确保谈话的私密性，金春明特意安排清空了会客室，并关掉了监控，自己则守在门外，随时待命。
会客室里，李成功蓬头垢面，胡子拉碴，一双眼睛却像饿狼般死死盯着陈嘉上，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也没有这么绝望过。
原本仅仅是一次口舌之争，却配上了他自己的产业，甚至连手下都被一网打尽。
最令他感到恐惧的就是：他曾听别的弟家族也试过救他，但是用尽浑身解数都无济于事。
甚至还赔上了那个自己花费无数个日夜养成的女人！
如今他选择妥协，也就意味着这口气，他咽不下去也得咽！
“李总，想清楚了？”陈嘉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间，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油然而生。
“姓陈的，你tm够狠！”李成功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狠？”陈嘉上笑了，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莫测。
“出来混，迟早要还。你真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能瞒过海？我只是给了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选择？你这是逼我！”李成功的情绪激动起来，猛地一拍桌子，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陈嘉上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弹怜烟灰，“逼你？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你……”李成功哑口无言，他心里清楚，陈嘉上得没错。他所有的底牌都被陈嘉上捏在手里，他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沉默良久，李成功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陈嘉上这才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很简单，全力配合我建设寿城县。你出力，我给你钱，大家互惠互利。”
李成功抬起头，狐疑地盯着陈嘉上，“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你我无冤无仇，我图你什么？”陈嘉上耸耸肩，“我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合作者，而不是一个死担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把握。”
李成功思忖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比起在牢里蹲几年，他更愿意赌一把。
况且，陈嘉上给出的条件，对他来，并不算亏。
“陈哥，我跟你干！”李成功低下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屈辱。
陈嘉上满意地点零头，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寿城县的，彻底变了。
回县政府的路上，金春明一边开车，一边斜睨了陈嘉上一眼。
最后实在忍不住道：“我原以为你是个疾恶如仇的狠角色，担心你太过冲动意气用事，结果现在一看，你比谁都清醒！”
陈嘉上微微一笑，语气淡然：“寻常路？我倒是想走，可现实压得人根本抬不起脚。既然如此，就只做利大于弊的事。”
金春明轻哼一声：“你的新寿城还没建成，黄家和朱家没有拿下，童书记应该还不至于急着动你吧？”
陈嘉上轻描淡写道：“动不动我其实无所谓，不过我倒觉得，他该考虑早日去掉我名字前的‘代理’二字了。”
“哈哈，那先恭喜了啊，陈县长！”
金春明嘴角扬起，眼里多了几分轻快。
他觉得自己这次算是跟对了人。
陈嘉上的分量越重，市里就越离不开他。
只要陈嘉上走得稳当，自己也能落个顺风顺水。
“彼此彼此，金县长。”
……
漾泉市，市委，五人组会议。
市委书记童玉成扫视一圈五人组成员，手指轻敲桌面：“都吧，陈嘉上这子，到底怎么样？”
刘雨市长率先开口：“听自从我们市里批了新寿城的建设方案之后，陈嘉上就加足马力，一方面整合本地家族，破除行业垄断，另一方面也在全面招商，筹集资金。现在根本不用我市里多操心，我觉得再过几年，寿城县必然能转型成功，我们这次选人还是成功的！”
童玉成点点头：“成绩是有的，陈嘉上年轻有能力，就是有些激进！”
“那简直是相当激进！”组织部长张超立马接话，“有人向我投诉过陈嘉上，他在寿城县搞独裁，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
“你是黄家和李家的事情吧。”专职副书记苏宇晨的办公室冷笑一声，“我觉得有些本地家族把自己太当一回事，长时间地垄断资源，也容易影响当地经济发展。”
纪委书记孟波龙：“不过，有一一，陈嘉上到了寿城县，的确在干事，大刀阔斧改革，难免触碰红线。”
童玉成笑了笑：“看来，你们收到的举报信和投诉信不少啊。”
省组织部长周超：“对待陈嘉上，我们要理性看待，甚至要重新看待，我觉得最起码这个陈嘉上，有能力，有憧憬，想做事，敢做事。”
纪委书记孟波龙道：“对待一个干部，我们不仅要看他是什么，更要看他做了什么。我们不否认陈嘉上的才华，但他也同时有问题的，工作中要注意方式和方法。”
市长刘雨补充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们既然使用他，那就相信他。他到寿城县，能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找到了能解决寿城县贫穷落后的方法，这时候，我们必须要他继续做下去，直到做出成绩。之前他在我这里可是立下的军令状，是让寿城县的经济总量翻一倍，这样我们市Gdp考核也能再前进一名，到达省内前三。”
市委书记童玉成转头看向组织部长：\"嗯，陈嘉上的资历够吗？\"
省组织部长周超：“我查了，他之前在科级上呆了五年之久，直到之前在乡里抗洪成为典型，才升到副处。目前还不足两年，才一年三个月。”
市委书记童玉成一锤定音：“行！大家意见一致，那就给他十个月！考核他能不能当好这个县长！经得起考验，就转正！再给他配个书记，好好磨磨他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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