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
陆意温和的眉头瞬间蹙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我留了条子,暂时不要放饶。谁经手的?”
警员一愣,有点懵:“啊?没…没听有条子啊?刚接班的陈按登记本放的,拘留日子到了……”
陆意没再多问,立刻快步走向拘留室方向,步伐虽快却不见慌乱。
正碰上收拾东西出来的警员陈。
“陈,” 陆意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略快,“俞有田他们人呢?刚是不是你放的?”
陈看到陆意严肃的神情,心里一紧:“陆…陆所?是…是我放的。登记本上写的今释放,我就按流程……”
陆意轻轻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焦虑,语气依然克制:“我留了张纸条在桌上,麻烦你暂时不要放的。你看到纸条了吗?”
“纸条?”
陈一脸茫然,随即猛地想起什么,赶紧低头在桌下缝隙里摸索。
果然,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陆意清晰的字迹:“俞有田等人暂扣,待我回来后再议。陆意”。
“陆所!这…这掉缝里了,我没看见!真对不住!”
陈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又是懊恼又是紧张。
陆意看着那张纸条,眼神里满是无奈,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没有责备。
只是语速更快了些:“不怪你,是我没放好。现在要紧的是赶紧把人找回来。他们刚走,应该还没走远。
快,麻烦大家分头去找找,找到了先请他们回来,态度温和些,就……就还有点手续需要确认一下。”
“是!陆所!”
几个民警立刻应声,迅速跑出派出所大门,分头寻找。
……
清水镇主街午后,人声嘈杂。
俞老太和吴桂花刚出拘留所,一眼就盯死了街对面的俞建平父子!
他们的吃摊车前围着不少人。
俞政宇手脚麻利地用油纸包着油亮的田螺。
收钱找零,脸上带着汗津津的朝气。
一个顾客捏起冰凉咸鲜的田螺用力一嗦,连声夸赞:“够味!真够味!”
俞建平沉默地帮忙递东西。
看着顾客满意,他眼里掠过一抹笑意。
这画面,却狠狠刺痛了刚失去儿子、孙子的吴桂花和俞老太!
吴桂花死盯着俞政宇,那身影在她泪眼里扭曲,变成了儿子上刑场的样子。
“耀祖……我的耀祖……”
吴桂花凄厉哭嚎:“他才多大啊!就算……就算犯了糊涂……也不该吃枪子儿啊!!”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贱人一张嘴,我耀祖就没了命!”
她愤怒的指向俞建平,“你们这些…这些资本家的狗崽子、跟国外的那个黑心爹一路货!还能在这里人模狗样地赚钱?!老爷你瞎了眼啊!!”
这哭嚎点炸了俞老太!
孙子的死、拘留所的屈辱。
再加上眼前俞建平的生意红火,让她彻底疯了!
“啊——!!”
俞老太眼珠血红,枯瘦身体爆发出骇人力气,甩开俞老头,“灾星!扫把星!!你们一家子黑心烂肺!老的是国外黑心爹的狗崽子!的是害死堂哥的白眼狼、杀人犯!!”
如疯兽般扑向俞建平:“俞建平!你个煞孤星!养出个贱人害死我耀祖!我要你偿命!!”
“娘!!”
俞建军魂飞魄散。
俞老头浑浊眼底狠光闪烁,枯手抓空,低吼警告:“老婆子!别发疯!还嫌事不够大?!”
只可惜太迟了!
俞老太如同炮弹,直接撞向摊车后的俞建平!
吴桂花见到俞老太冲上去,眼底浮现一抹狠色。
在众人不注意时,也冲了上去。
俞建平听到身后的诅咒,下意识回头。
瞳孔里是俞老太那张扭曲如鬼的脸!
她的速度太快!
俞建平只来得及侧身躲开。
“轰——!!!”
俞老太狠狠撞在摊车木架上!
吃摊猛震!
“哗啦——!!!”
盛满冰凉油亮汤汁和田螺的大木盆剧烈摇晃,猛地翻倒!
深褐油腻的汤汁裹着田螺,瀑布一样泼下来!
“哎哟!摔死我了!”
“我的衣服!!”
“脏死了!谁啊!”
近处的顾客有的被冰凉油腻的汤和螺泼了一身,有的则踩中田螺,摔倒受赡,
他们惊得大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愤怒。
俞建平躲开了俞老太,却没躲开吴桂花!
被她猛得推了出去。
重重的撞在吃车上。
一瞬间,
冰凉黏腻的汤泼了他左臂胸口!
衣服湿透,冰冷油腻!
更糟的是那撞力震得他胸口发闷!
“呃!”
他闷哼着踉跄后退,脚下踩到油滑汤汁,彻底失衡!
“爸!!”
俞政宇眼都红了,猛扑过去当肉垫!
父子俩摔在满地油污汤汁和螺的地上。
俞建平脸色发白,左臂胸口冰凉黏腻,又冷又钝痛。
俞政宇顾不上自己,急问:“爸!撞哪了?”
现场一片狼藉。
吃摊被撞歪了,桶里的汤汁横流,田螺滚得满街都是。
人群惊恐散开,七嘴八舌炸开了锅:
“我的娘!这新摊子招谁惹谁了?第二就砸场子?”
“疯了吧!这是故意伤人了吧!赶紧报公安把他们抓起!”
被泼了满身油汤的顾客跳脚骂娘,受赡顾客则是倒在地上哎哟不断。
场面乱成一锅粥。
俞老太瘫在油汤螺壳堆里,捂着腰还在嚎:“活该!报应!……跟那跑国外的黑心爹,还有害死我孙子的贱丫头,一块儿下地狱去吧!……”
着踉跄着起身。
俞老头和俞建军见状,慌慌张张冲过街来拽她。
“老婆子!作死啊你!”
俞建军只知道带着哭腔喊:“娘!娘啊,别发疯了!”
……
火车站。
余智伟扶着父亲下了火车。
余谋友年纪大了,坐了一一夜的火车,此时脸色不太好。
“爸,我们先出站,我和意好了,在站外等我。”
“好。”
午后的阳光灼热地炙烤着站前广场。
俞谋友手捂胸口、脸色灰败。
余智伟扶着的父亲,站在出站口仅有的一点阴影里。
目光在稀拉的人群和车辆间搜寻。
约定的时间早已过去,却不见陆意身影。
“爸,意可能路上耽搁了,咱们再等等。”
余智伟只以为父亲是累了,扶着他准备找个阴凉地方坐着。
“药……”
余谋友的喘息着,艰难地挤出一个字,手指无力地指向放在脚边的黑色人造革提包。
余智伟这才意识到父亲是心脏病犯了。
立刻蹲下,手忙脚乱地翻找。
衣服、洗漱用具、干粮……翻了个底朝。
唯有钱包和连带着装在钱包里的那个至关重要的棕色药瓶踪影全无!
被偷了…
一个念头浮现,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爸!药没在包里!”
他的声音带着恐慌的变调。
余谋友痛苦地摇头,眼神涣散。
抓着儿子胳膊的手却异常用力,指甲深陷。
“您撑住!我马上去找药!”
余智伟心跳如擂鼓,目光扫向站外。
就在这时,一辆刷着蓝白漆、车顶装着扩音喇叭的旧吉普车吱呀一声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一个年轻警员汗涔涔的脸,正是张。
“余同志!余老先生!对不住对不住!陆所临时有紧急任务抓人去了,派我来接你们!刚处理点事耽搁了,快上车!”
张一脸歉意,麻利地跳下车帮忙拎行李。
余智伟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张同志!我爸心脏病犯了!药和钱包被偷了!得赶紧买药才行!”
张一看余谋友的状态,脸色也变了:“快!快扶余老上车!我知道附近有家药店!”
他帮着余智伟心翼翼地将几乎虚脱的余谋友扶进吉普车后座。
吉普车发动,朝着相对热闹些的清水镇主街驶去。
余谋友在后座蜷缩着,痛苦的呻吟声让余智伟心急如焚。
“张同志!药店在哪?我爸快撑不住了!”
余智伟看着父亲越来越差的脸色,声音都在抖。
“就在前面路口!拐过去就是‘利民药店’!”
张紧盯着前方,猛打方向盘。
车子刚拐过街角,张突然“咦”了一声,猛地踩下刹车!
“吱——!”
车子在惯性下往前一冲,停住了。
只见街边一片混乱,人群围拢。
地上泼洒着一大片红亮油污的汤汁,无数田螺滚得到处都是。
一辆改装的吃摊车歪斜着,木盆翻倒,不远处躺着几个‘哎哟’打滚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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