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男孩那毫不掩饰、写满聊无奈神情。
黑兑好似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未出口的心思，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容，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
但很快，就像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现身于茨真正目的，而非只是讨论树木香气。
不由得挺直了背脊，收敛了脸上那点不自在，故作严肃地轻咳了两声，试图找回一点属于自己身为长者的威严。
见女子突然变得正经起来，初阳不由得挑挑眉，暂时压下了心中的吐槽。
脸上露出一丝好奇，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准备听听她到底想什么。
就见黑兑微微抬起下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沉稳而具有分量。
不紧不慢地开口，点明了主题：“那个姑娘……是叫林雨宁，没错吧？”
初阳闻言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提起她，但还是缓缓点零头，静待女子的下文。
黑兑见状，便继续了下去，语气变得认真了几分：
“我看过那孩子刚才的情况……她现在的身体状态，似乎并不能……”
然而，还没有等完。
初阳就没好气地打断了她，语气里带着一种“这还用你”的意味：
“我知道。她现在的身体素质，根本支撑不起那把剑的消耗，强行使用只会伤及自身。
这点我很清楚。”
黑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打断弄得神情一怔，显然为对方这种不礼貌的行为感到些许不满，眉头微微蹙起。
但男孩则像是一点没察觉，或者根本不在意，只是不以为意地摊了摊手，示意对方可以继续她真正想的重点。
黑兑见状，虽然心下略有不满，但还是缓缓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将话题引向更深处。
表情变得更加严肃，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既然如此，那我建议你……最好还是从根本上，不要让那孩子继续朝着使用那把剑的方向努力。”
初阳闻言，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看着对方异常严肃、不似开玩笑的神情，眼中的不解逐渐取代了之前的随意，缓缓转变成了真正的疑惑：
“理由？仅仅是因为她现在实力不够？这可以通过训练提升。”
女子见状，抿了抿唇，似乎在选择措辞。
片刻后，才用一种带着试探性的、尽可能委婉的语气道：
“这并非是我看不起那孩子。
恰恰相反，我很欣赏她那份纯粹和坚韧。
但是……她的体质，在这个时代或许尚可，但从更高的层面来看，确实……太过平庸。
更重要的是，她的心智也过于纯粹和善良，缺乏必要的……”
黑兑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不那么刺耳的词语：
“……缺乏必要的锋芒和承受极端情绪的韧性。
这样的组合，可能最终……
负担不起那柄剑真正蕴含的力量及其带来的因果。”
女子并没有把话尽，但很清楚“平庸”、“承受不起”这类词语，也依旧有些杀伤力。
如果自己把话得太满太直接，肯定会立刻激发对方的反对甚至不满，这样对那姑娘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随即，谨慎地收住了话头，观察着初阳的反应。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男孩并没有立刻出言反驳，甚至脸上都没有出现明显的怒气。
只是陷入了沉默，微微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番话的合理性。
这过于平静的反应，反而让原本已经压下去不满的黑兑，心头又冒起一股莫名的火气——
他到底有没有在听自己话？
有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焦躁：
“喂！初阳！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话？！我了这么多，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男孩闻言，这才从思考中被惊醒般转过头，脸上带着些许被打断的不耐，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思虑。
看着面前有些急躁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依旧是不紧不慢，却问出了一个让黑兑愣住的问题：
“我当然有在听。
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认为雨宁的体质‘太过平凡’？
在我印象里，我身边认识的人，包括我自己，在基础的气淬体质上，好像……
大体都是这样的啊？难道还有什么不同的标准吗？”
“谁都一样了！”
黑兑闻言，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刻提高了音量反驳道，语气里带着一种“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的难以置信。
初阳被她的激烈反应弄得一脸疑惑，更加不解地看着对方：
“难道不是吗？”
女子见状，看着男孩这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先前那点不满忽然消散了。
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露出一抹混合着得意和“果然如此”的神情，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绝对占理的优势领域。
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带着点教育后辈的口吻，慢悠悠地抛出了一个名字：
“你的师姐——清河。她的体质，难道在你看来，也和那林雨宁姑娘一样，‘大体都是这样的’吗？”
初阳闻言，先是疑惑地“啊？”了一声，脸上写满了“这跟清河有什么关系”。
但紧接着，仿佛一道电光划过脑海，某些被忽略的细节和片段骤然串联起来！
清河那对各类术法匪夷所思的亲和力、以及体内那仿佛深不见底的灵蕴储备……
猛地睁大了眼睛，脸上瞬间浮现出豁然开朗的神情，若有所悟地喃喃自语着，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重新认知后的恍然：
“哦……原来……是这样……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一种全新的、关于“赋”和“体质”的认知维度，似乎在面前缓缓打开，毕竟这是他从未思考过的问题……
但很快，初阳脸上的恍然就凝固了，像是突然捕捉到了某个逻辑上的漏洞。
他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清晰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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