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裴相气到昏厥，朝堂乱成一锅粥。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刘协，却早已溜之大吉，回到了自己的御书房。
他舒服地陷在柔软的坐垫里，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听着贴身太监德子的汇报，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陛下，现在外面都传疯了！”
德子一张清秀的脸皱成了苦瓜，声音里带着哭腔。
“您……您要卖官鬻爵，是千古第一的昏君！”
“京城贡院门口，几百个儒生堵在那儿，把圣贤书都给烧了，一边烧一边骂，骂得可难听了！”
“还有，裴相爷醒过来后，联合了吏部王侍郎、御史大夫陈大热几十位清流官员，连夜写好了血书，是……是明要抬着棺材上朝，死谏到底！”
德子每一句，心就凉一分。
他偷偷抬眼去看龙椅上的皇帝，本以为会看到一张惶恐或愤怒的脸。
结果，他只看到了……一脸的享受？
刘协听着外面的“赫赫战功”，高忻脚指头都快抠出一座紫禁城了。
“骂吧！骂得好！骂得越响亮，朕心甚慰啊！”
昏君？
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职称！
死谏？
太专业了！这帮老头为了我的回家大业，真是操碎了心！
刘协在心里给裴文若点了一万个赞，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给他颁一个“最佳助攻奖”。
“陛下……”德子看着自家主子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彻底绝望了。
大晏，怕是真的要亡了。
刘协哼着不成调的曲儿，美滋滋地在心里呼唤系统。
“系统，快给我看看，国运值是不是已经跌破1了？我是不是马上就能打包回家了？”
然而，那块半透明的面板浮现出来后，上面的数字却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大晏王朝】
【国运值：3\/100（风中残烛）】
没变？
怎么会没变？！
刘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揉了揉眼，又看了一遍。
还是3！
“我靠！系统你是不是卡了？我这都快把捅个窟窿了，文官集团都要造反了，国运怎么一点没掉？”刘协在心里咆哮。
【系统提示：国运值结算存在一定延迟，请宿主耐心等待最终结果。】
“还延迟？你当是双十一发货呢？”刘协气得想骂人。
不行，这火候肯定还不够！
必须再加一把猛火！
就在他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作死”的时候，殿外一个太监进来通报。
“启禀陛下，娴妃娘娘遣人送来了安神汤。”
娴妃？苏清月？
刘协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那是一个和他一样，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女人。
他现在正烦着，正好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出去走走。
“走，去娴福宫。”
……
娴福宫里，静悄悄的。
没有华贵的装饰，也没有成群的宫女太监，只有院子里几竿翠竹，和廊下一个的鱼池。
刘协走进来的时候，苏清月正蹲在鱼池边。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浅青色宫装，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着，只插了一根简单的玉簪。
她身形纤弱，侧脸的轮廓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
听到脚步声，她懒洋洋地回头，那双永远像是没睡醒的杏眼里，没有半分见到皇帝的惊喜或惶恐，只有一丝被打扰的迷茫。
“陛下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也和她的人一样，软软糯糯的，没什么起伏。
“闲着没事，随便走走。”刘协在她旁边的一张竹椅上坐下，学着她的样子，看着池子里的锦鲤。
他发现，这女人是真的不在乎。
外面都快翻了，她这里却像是世外桃源。
“外面的事，你听了？”刘协没话找话。
苏清月抓起一把鱼食，慢悠悠地撒进池子里，看着锦鲤争抢。
“听了。”她打了个的哈欠，“闹呗，反正也闹不到我这儿来。塌下来，有个高的人顶着呢。”
刘协一听，顿时引为知己！
对啊！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心态嘛！
塌下来，关我屁事！
“你得对！这帮人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累不累啊？”
“还是你这里清静。”刘协由衷地感叹。
“陛下若是喜欢，常来便是。”苏清月轻声，“臣妾这里，别的没有，就是清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如何更有效率地躺平，比如哪种睡姿最舒服，哪种糕点最适合发呆的时候吃。
刘协感觉自己找到了后宫里唯一的“同类”，心情都好了不少。
而这一幕，却被华贵妃的眼线看了个正着。
“砰！”
永华宫内，一支成色极好的玉簪被狠狠摔在地上，断成两截。
华嫣然一张明艳的脸蛋，此刻写满了嫉妒和怒火。
她身着华服，妆容精致，本是后宫最耀眼的存在。
“好个苏清月！本宫还当她真是个与世无争的，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华嫣然咬牙切齿。
“她这是在用以退为进的狐媚手段！故意做出这副清高的样子，来衬托本宫的热衷名利！好深的心机！”
身边的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陛下不是喜欢有担当的女子吗？本宫明日，就要让他看看，谁才是真正深明大义，能为他分忧解难的女人！”
华嫣然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她决定，明要在皇帝上朝的路上“偶遇”，用一番“识大体”的言论，和外面那些只会哭闹的“凡夫俗子”形成鲜明对比，一举夺得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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