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祝愿正托着下巴听策划组七嘴八舌的脑暴。
“现在比较流行的是cha各种舞。”策划组的唐滑动着ipad，“但通病是时长比较短，作为粉丝福利会不会有些单薄？”
“那日常vlog怎么样？”
“写真呢？老板这几年好像很少拍写真，或者cos？”
“cos会不会容易埋雷，还是写真吧，稳妥为主。”
“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祝愿点头，选择困难症表示每一个想法都挺好的，于是干脆不做选择，“那就全都来好了，再给粉丝发几个红包。”
“没问题。”唐飞快记录，“我们这边争取今把策划案做出来。”
......
这边的会议刚定下粉丝福利方案，于溪禅的车已经悄然停在一处竹林掩映的私厨门口。
这地方不挂牌子，只接熟客，包厢与包厢之间隔着精巧的庭院流水，私密性极好。
服务员引她进了听雨阁，茶已经沏好了。
于溪禅抿了一口润了润嘴巴，饶是她不太懂茶，也觉得不上来的好喝，微苦后满口清冽生香。
她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一刻钟，在任何谈判前，先掌握环境的主动权，是她的习惯。
不多时，门被轻轻扣响，而后推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溪禅，好久不见了。”
于溪禅笑着迎了上去，如果祝愿在场，一定能认得出来，来人正是陈珏，
他比四年前拍《暮色》的时候更加从容和稳重了些，原本还带着些锐气的青年也变成了如今这副温润的模样。
陈珏这几年也陆陆续续执导了不少剧，去年更是凭借一部都市剧《逆风而蟹拿到了白玉兰最佳导演，身价和地位都翻了不少。
这次于溪禅就是为了陈珏刚接下的新剧来的。
寒暄过后，陈珏侧身让了让，跟于溪禅介绍身后的人，“这就是我跟你过的谢总，我新剧的总制片。”
“谢明瑜。”谢明瑜伸手自我介绍，约莫四十出头，一身剪裁极佳的深灰色西装，长发利落地拢在脑后。
“谢总，久仰了，前年《逆风而蟹的庆功宴上远远见过您一次，可惜当时人太多，没来得及打招呼。”
《逆风而蟹的制片就是谢明瑜。
她不光是制片人，还是芒芒tV的副总裁。
前年芒芒tV《逆风而蟹庆功宴的时候，于溪禅还没离开艺禾，手底下的晴嘉月在剧中参演了女二号。
于溪禅当时是本着发展人脉的心思陪着晴嘉月过去的，也是在庆功宴上认识的陈珏，但没想到时隔两年居然真的用上了陈珏的关系。
这次能见到谢明瑜，就是陈珏在中间牵的线搭的桥。
三人落座，服务员上完菜把门合上，庭院内潺潺的流水打在石板上发出下雨的声音，正合了听雨阁的名字。
“他家招牌就是鱼，都是早上从千岛湖直阅，这个季节的鱼清蒸最好吃，瑜姐算是来着了。”
陈珏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来，对菜色很熟悉，看到于溪禅点了鱼，作为牵头的人顺势就开了个话头递给两人。
可惜，两位习惯于直来直去的女士并没有get到他的好意。
谢明瑜开门见山，“于经纪这次找我，是为了我的新项目。”
“是。”于溪禅点头，姿态坦然。
“不瞒谢总，您手里的新剧，我们已经关注很久了，可惜您好像......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选？但我们还是想主动争取一下。”
着从包包里取出一份不算厚但装订整齐的文件，推到谢明瑜面前。
“这是我的艺人祝愿的个人资料。”
谢明瑜微微诧异，以往的艺人投见组资料都是直接发到邮箱里，她还是第一次拿到纸质版的艺人简历。
简单翻看了一下，“于经纪，我不绕弯子。”
“这个项目最初接触的女演员是樊褚月，想必你也知道。
我们之前认为，以她的年龄阅历和过往的表现，相对更贴近新剧中的女主形象。
虽然她最近一部戏市场反馈不如预期，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会轻易转向一个更年轻，古偶标签正盛的演员。”
于溪禅若有所思。
祝愿的年龄确实不占优势，也没有都市剧的过往实绩。
但她并不认为谢明瑜这是在婉拒她的意思，也并不觉得对方有多看好樊褚月。
因为她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话里的关键。
一句‘之前认为’，就已经能够明一牵
这话的官方，是在给樊褚月留个面子，于溪禅也就听听算了，其实有几个资本能不看数据和实绩的？
只要让谢明瑜犹豫的原因不是樊褚月，那就还有得聊。
陈珏自然也懂，放下筷子，暗自期待。
“您的对，选择演员当然不能唯数据论，我也很赞同樊老师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演员。”
于溪禅正色道：“但我看过原着，女主最打动饶地方，不是所谓阅历和年龄，也不是职业身份，而是她骨子里那种不肯被驯服的劲头。
她是在按部就班的轨道上主动脱轨的人，她的挣扎带着一种生涩的，甚至笨拙的顽固。
这种内核有时候过于成熟的演员反而难以捕捉，因为她们太知道如何‘漂亮’的演绎痛苦了。”
服务员轻轻敲门，进来上了主食和最后一道大菜。
于溪禅伸手转了转圆桌，将这最后一道硬菜转到了谢明瑜的面前。
“我们祝愿确实年轻，但她一路走来也不是在温室里，至于古偶标签，恰好我的艺人最大的能力，就是在下一场戏里，让观众忘记她上一场戏甚至她自己本身的样子。”
谢明瑜很给面子的夹了一筷子放进瓷碗里，又抽了张纸擦着嘴角，最后一次探底：
“如果，我把女主的角色给你们，你们对番位，片酬，拍摄周期有什么初步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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