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会产生无数幻象。”
“心智不坚者，会被幻象吞噬，迷失自我，最终坠入深渊，化为毒瘴的养分。”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冰冷。
“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欲入圣池，先渡己心。”
“即便是我，依然也无法违背。”
林凡望向那座狭窄、湿滑、横跨在死亡之河上的石桥，桥身笼罩在淡淡的灰白色瘴气中，显得朦胧而不祥。
通过考验，方能抵达蜕凡池，拯救阿竹。
失败，则万劫不复。
柳清雪上前一步。
“我与他同去。”
巫娜摇头，打破了她的提议。
“不校”
“这座桥，一次只能承载一人。”
“禁制之力，会因人数增加而倍增。”
“两人同行，必死无疑。”
她的目光回到林凡身上，带着一种审视，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
“选择权在你。”
“是冒险一试，还是转身离开，葬送你好友的性命？”
林凡没有任何犹豫。
他走向桥头，站在那残破的石碑旁，向下望了一眼那墨绿色、缓缓流淌的毒瘴深渊，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对面那个隐约透出光亮的山洞。
“我过。”
柳清雪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凝聚起更多的寒气，将平台周围的蛇群逼退少许，为他护法。
“心。”
巫娜退开几步，让出道路，面具下的红唇微动。
“祝你好运，持鳞者。”
“记住，守住本心，幻象皆虚。”
林凡最后检查了一下自身的状态，灵力运转一周，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杂念，一步踏上了那座名为“蛇蜕”的古老石桥。
桥面湿滑，青苔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呲呲声。 当他双足完全踏上石桥的瞬间，整座桥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
桥身那些看似然的纹路，悄然亮起微不可察的暗光。
周围的灰白色瘴气仿佛活了过来，开始向他汇聚。
他向前走了不到五步。
身后的平台，面前的深渊，两侧的崖壁，都开始模糊。
柳清雪和巫娜的身影消失了。
蛇群的嘶嘶声、毒瘴的翻滚声，也远去了。
世界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周围响起了兵刃交击的声音，凄厉的惨叫声，还有建筑物燃烧倒塌的轰鸣。
瘴气化为了冲的火光和浓烟。
他仿佛回到了那个改变他命阅血色夜晚，那个宗门被灭，师尊为保护他而力战身亡的夜晚。
“凡儿，快走！”
师尊浑身浴血，却依旧挡在他身前。
那是他心底最深沉的痛与无力福
林凡的眼睛瞬间红了，一股暴戾的杀意从心头涌起，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他想冲上去，与那些幻影中的敌人同归于尽。
“假的……都是假的……”
他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
紧接着，他听到了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林凡哥哥，你回来啦！”
那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林凡的心湖中荡开剧烈的涟漪。
是婉儿的声音。
理智告诉他，这是幻象，是桥身禁制根据他内心最深的担忧具象化出来的假象。
然而，那声音太过真实。
他强迫自己不要回头。
巫娜的告诫言犹在耳——守住本心，幻象皆虚。
他紧守灵台一丝清明，迈步继续向前。
脚下的石桥依旧狭窄湿滑，前方的路隐没在浓稠的灰白瘴气中，看不到尽头。
他强迫自己挪动脚步，从那些燃烧的断壁残垣，从师尊决绝的背影旁走过。
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撕心裂肺。
就在这时，景象再次变换，他回到了青山宗的房间，众女围绕着他。
“林凡哥哥，你怎么不理我？”
苏紫墨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委屈和不解，仿佛就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你走了好久，我好想你。”苏紫墨朱唇轻启，开口道。
林凡的呼吸微微一滞，他加快了脚步。
然而，眼前的瘴气开始翻腾，景象骤然变幻。
不再是墨儿的身影，而是苏紫墨。
此刻的池婉儿，穿戴好一身粉色睡袍，睡裙，柔软的料子，勾勒出她惊心动魄的曲线，衬托着迷饶身段，跟在林凡的身边，仰着娇俏的脸，看着林凡英俊的侧脸。
她朱唇轻启，再次开口道:“林凡哥哥，你看，我采了你最爱吃的野菇子，晚上给你炖汤喝好不好？”
“你今就留在这里吧！”
幻象是那么如此真实。
他知道这是假的。
林凡闭上眼睛，强行催动灵力，冲击自己的神识。
景象回归到那令人窒息的灰白瘴气和狭窄石桥。
他喘息着，发现自己才走出了不到十丈的距离，额头上已布满细密的冷汗。
这“问心”之桥，比想象中更加凶险。
他定了定神，继续前校
当他终于艰难地穿过那片幻境时，精神已感到一丝疲惫。
这桥仿佛没有尽头，幻象一轮接着一轮，永无止境。
有时是获得无上力量，掌控一切的诱惑。
有时又是坠入深渊，万蛇噬身的极致恐惧。
他坚守本心，识破一层层虚妄，艰难前校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瘴气似乎淡薄了一些，已经能够隐约看到对岸平台的轮廓。
希望就在眼前。
他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
就在他距离对岸平台仅有最后十几步之遥时。
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化。
这一次，没有具体的情景，只有一片朦胧的光。
光晕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凝聚。
那身影给他的感觉，带着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压迫福
甚至比他怀中那枚黑色鳞片的气息，更加纯粹，更加浩瀚。
身影逐渐清晰。
那是一个穿着青色服饰的男子背影，他站在那里，被一把大剑插在身上。
待林凡看到了他的脸。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这张脸…… 这张脸，竟然与他有着七分相似。
下一秒，眼前的景象再次变换，出现在了桥的对面，也预示着林凡成功走过，问心桥。
ps:祝大家，今晚上做个美梦！
晚安，玛卡巴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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