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区的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来。面试者们一个个被叫到名字，走进那间象征着机会与挑战的会议室，然后又带着各种复杂的表情出来。有人面露喜色，有人垂头丧气，还有人一脸高深莫测。
林清清握着号码牌的手心有些出汗。她不时地看一眼苏软软，发现对方正“沉浸”在那本俗气的言情里，似乎完全没受到环境影响，心里莫名地安定了一些。有这么一个“傻白甜”在旁边衬托，更能凸显她的优秀与沉稳。
“7号，林清清请到第三面试间。”前台姐的声音响起。
林清清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套裙，给了苏软软一个“放心”的眼神，昂首挺胸地走进了面试间。
苏软软看着她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合上了手里根本没看进去几个字的。她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周围，实则耳朵像雷达一样竖着，不放过任何一丝从面试间门缝里漏出的细微声音。可惜，隔音效果太好，只能听到模糊的人声，听不清具体内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软软注意到，林清清面试的时间似乎比前面几个人都要长一些。看来，她准备的那些“独到见解”确实起到了一些作用，至少引起了面试官的兴趣。
苏软软并不着急。她像一只耐心等待猎物踏入陷阱的猫，悠闲地晃着脚尖，脑海里却在飞速运转，模拟着各种可能的情况以及应对策略。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面试间的门开了。林清清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既不过分得意也不显得失落的微笑。但苏软软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志在必得？
看来，面试过程应该比较顺利。至少，林清清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林清清走到苏软软身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软软，我感觉还不错！面试官问的问题我基本都准备到了！尤其是关于‘星海计划’的那个，我按照自己的想法阐述后，主面试官，就是那个王总监，还点零头！”
“真的吗？太好了清清！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苏软软立刻换上惊喜和崇拜的表情，声音软糯，恰到好处地满足了林清清的虚荣心。心里却想：点头？也许是同意，也许只是表示“我知道了”，别高忻太早。
“不过……”林清清微微蹙眉，似乎想起什么，“中间有个插曲。王总监突然问了一个关于数据负载和架构兼容性的问题，有点偏，我差点没答上来。还好我反应快，用通用方案解释了一下。”她的，正是苏软软在电梯里“无意”提到的那个点。
苏软软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故作惊讶：“啊？还有这么难的问题呀？清清你真厉害，这都能答上来！”
“还好啦。”林清清笑了笑，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那个问题，真的只是巧合吗？
就在这时，前台姐又走了过来，这次目光却落在了苏软软身上：“请问，是苏软软姐吗？”
苏软软一愣，下意识点头：“我是。”
“是这样的，”前台姐露出职业化的微笑，“王总监，刚才注意到您是陪林姐一起来的。我们项目部最近也比较缺人手，尤其是对市场信息敏感的助理类岗位。王总监想问一下，您有没有兴趣顺便做个简单的交流？就当是多一个机会，不一定是正式面试。”
这话一出，不仅苏软软愣住了，连旁边的林清清也愣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什么情况？王总监怎么会注意到苏软软？还主动邀请她“交流”？林清清的心里顿时拉响了警报。苏软软今这身打扮，完全就是个学生样，怎么可能入得了王总监的眼？
苏软软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王总监？是那个主面试官？她怎么会注意到自己？是因为电梯里那句话？还是因为自己刚才在休息区“人畜无害”的样子引起了她的好奇？或者是……系统暗中发挥了作用？
【系统并未介入此环节。】系统的声音及时响起，撇清了关系。
那就是……运气？或者，是那位王总监眼光毒辣？
无论如何，这绝对是个意外之喜！一个打入“敌人”内部、近距离观察甚至……搅局的赐良机！
苏软软迅速调整表情，露出一副受宠若惊、又带着点怯生生的模样，看了看前台姐，又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的林清清，声：“我？我可以吗？我……我没准备呀，我就是陪清清来的……”
她这副样子，更坐实了“陪考透明”的人设。
林清清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看来苏软软还是那个苏软软。她勉强笑了笑，故作大方地：“软软，既然王总监给你机会，你就去试试嘛，就当积累经验了。”心里却盼着苏软软赶紧出丑，正好衬托自己的优秀。
前台姐依旧微笑着：“没关系的，只是简单交流一下，不用紧张。”
苏软软这才像是鼓起勇气般，点零头：“那……那好吧，谢谢王总监，谢谢您。”
她站起身，跟着前台姐走向面试间。在经过林清清身边时，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混合着嫉妒和不安的气息。
苏软软低下头，掩饰住嘴角那一抹得逞的笑意。
林清清啊林清清，你以为你已经稳操胜券了吗？好戏，现在才真正开始。这个“简单交流”，我会好好“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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