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越过窗台，3601室的客厅就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翻箱倒柜声。胡一菲戴着橡胶手套，手里拎着一个大号黑色垃圾袋，像位巡视战场的将军，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杂物时，眉头拧成了麻花。
“行动开始！”她一声令下，将垃圾袋往茶几上一摔，发出“噗”的闷响，“今的目标是公共区域——沙发、茶几、电视柜，还有那个被你们当成‘杂物坟场’的阳台角落，必须清理出能落脚的地方！”
美嘉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一角，看着眼前堪比废品站的景象，声嘀咕：“这哪是清理啊，简直是考古……”
“算你对了。”胡一菲弯腰从沙发底下拖出一个布满灰尘的纸箱，打开时呛得她连连后退，“咳咳……这什么年代的东西？”
众人凑过去一看，箱子里堆满了泛黄的杂志和旧报纸，最上面压着一个掉了漆的铁皮饼干海关谷伸手拿起饼干盒，打开时“哗啦”一声掉出一把彩色玻璃弹珠，在地板上滚得四处都是。
“哇！这是我时候玩的弹珠！”子乔眼疾手快抓住两颗，举起来对着阳光看，“居然还在，我还以为早就丢了呢。”
“你时候的东西能留到现在？”胡一菲挑眉，拿起一本杂志翻了翻，“这是五年前的《游戏周刊》，子乔，你确定这不是你去年躲在沙发上看时塞进去的？”
子乔挠挠头，嘿嘿笑道：“可能……可能是它自己长脚跑进去的。”
宇蹲在电视柜旁，正心翼翼地将缠绕在一起的电线分开。hdmI线、电源线、充电线像一团乱麻，他耐心地找出接头，用橡皮筋一根根捆好：“一菲姐，这些电线还要吗？有几根外皮都破了。”
胡一菲瞥了一眼：“破的直接扔，完好的分类收好，搬家时别跟新家电的线混在一起——上次子乔把微波炉线当成电脑线，差点把主机烧了，忘了？”
子乔梗着脖子反驳：“那不是黑没看清嘛……”
张伟蹲在阳台角落，手里举着一个造型古怪的塑料玩具，研究了半也没认出是什么：“这是……外星生物模型？”
“什么外星生物，那是美嘉去年买的独角兽存钱罐。”宇走过去，轻轻拿起玩具，擦掉上面的灰尘，“你看，角断了一根，她当时还哭了半，再也不买易碎品了。”
美嘉脸一红，抢过存钱罐塞进“待定”箱：“留着修修还能用……”
清理工作刚进行到一半，胡一菲就在茶几底下发现了更“惊喜”的东西——一个密封袋里装着半袋薯片，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显示是半年前。她捏着袋子举起来，对着阳光晃了晃，薯片已经受潮变软，像块褐色的海绵。
“谁的‘遗产’？”她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
美嘉缩了缩脖子，声承认：“是……是我的。上次追剧时吃剩的，想着第二继续吃，结果忘了……”
“忘了？”胡一菲把薯片扔进垃圾袋，发出“簌簌”的声响，“这要是夏，早就在茶几底下长霉了！我跟你们过多少次，开封的零食要么吃完，要么密封好放进冰箱，你们谁听了？”
子乔赶紧打岔：“一菲姐息怒，你看我发现了什么！”他从电视柜抽屉里掏出一个遥控器，得意地晃了晃，“找了三个月的空调遥控器，居然在这儿！”
胡一菲接过遥控器，按了按开关，毫无反应。她拆开电池盖，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电池早就漏液了，电极片被腐蚀得发黑。“三个月？我看三年都不止了。”她把遥控器扔进垃圾袋，“这玩意儿早就废了，咱们现在用的是手机App控制，你居然还在找遥控器？”
子乔的脸瞬间垮下来，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清理到阳台时，众人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震惊——角落里堆着三个破损的行李箱，一个掉了轮子，一个裂了箱体，还有一个的拉链早就不知所踪。旁边还立着两把断了伞骨的雨伞，伞面破了好几个洞，像只落魄的蝴蝶。
“这些破烂留着干嘛？”胡一菲拎起一个行李箱，掂量了一下，“卖废品都嫌占地方。”
“这个蓝色的箱子……”张伟突然开口，指着那个裂了缝的箱子，“是我第一次来这座城市时用的，当时里面装着我所有的课本和证件。”他摸了摸箱体上的划痕，“这道印子是搬上楼时磕的，当时还心疼了好几。”
胡一菲的动作顿了顿，看着张伟眼里的不舍，语气软零：“留着可以，但得修修——我认识个修箱包的师傅，下周让他看看能不能补好，不然搬家时也是累赘。”
张伟立刻笑了：“谢谢一菲姐！”
宇蹲在角落，正整理一堆被遗忘的家电——一个按钮失灵的咖啡机，一个底座开裂的热水壶，还有一个屏幕闪烁的旧台灯。他拿起热水壶晃了晃，里面发出“哗啦”的声响，倒过来时掉出一枚硬币。
“谁的钱掉里面了？”他举起硬币问。
美嘉凑过来看了看：“是我的！上次烧水时想把硬币投进去许愿，结果手一滑掉进去了，后来忘了这回事……”
众人忍不住笑起来，客厅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胡一菲看着宇认真修理台灯的样子，他正用螺丝刀拆开底座，试图把接触不良的电线重新接好，阳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
“宇，别修了，这台灯都用五年了，换个新的。”胡一菲。
宇头也没抬：“能修好，就是线松了。扔了可惜，放新家的书房刚好能用。”他指尖灵活地缠绕电线，动作熟练得像个修理工，“你看，这样就好了。”
他插上电源，台灯“啪”地亮了，暖黄色的光线洒在地板上，像块的光斑。
清理工作持续到中午，客厅渐渐露出了原本的模样——沙发垫被重新铺平，茶几上的杂物被分类装箱，电视柜上的灰尘被擦得锃亮，阳台角落的“废品堆”也变成了整齐的三个箱子：“要带走”“待修理”“丢弃”。
胡一菲叉着腰环顾四周，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人住的地方。”她拿起“丢弃”箱里的一个旧闹钟，扔进垃圾袋，“真的，你们的收纳习惯简直是灾难——重要文件和零食混在一起，常用的充电器藏在抽屉最深处，不常用的旧玩具却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那不是不知道该放哪嘛……”美嘉嘟囔着，手里还抱着那个修不好的独角兽存钱罐。
“以后新家有专门的收纳区。”胡一菲从包里掏出几张打印好的图纸，“我画了每个区域的收纳规划——客厅柜第一层放常用遥控器和纸巾，第二层放杂志和桌游；阳台柜左边放清洁工具，右边放行李箱；电视柜抽屉按‘影音设备’‘充电线’‘备用电池’分类……”
子乔凑过去看了看，咋舌道：“一菲姐，你这规划比我公司的项目计划书还详细。”
“不然呢？”胡一菲白了他一眼，“等搬过去再乱成一锅粥，我可没精力再陪你们‘考古’。”
宇拎起装满垃圾的袋子，走向门口：“我去倒垃圾，顺便买瓶水，你们要喝什么？”
“冰可乐！”子乔立刻喊。
“我要橙汁，谢谢宇哥。”美嘉。
胡一菲摆摆手：“给我来瓶矿泉水就校”
宇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张伟在身后喊：“宇，等等！帮我看看这个旧相框，玻璃碎了，能修好吗？”
那是个边缘掉漆的木质相框，里面嵌着张伟大学毕业时的合照，玻璃裂了好几道缝。宇接过相框，仔细看了看：“能换块玻璃，下午我去五金店问问，应该能配到合适的尺寸。”
张伟咧嘴一笑：“太好了，这照片对我挺重要的。”
宇走出公寓，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他看着手里的垃圾袋，又想起客厅里那些被心收好的旧物——子乔的弹珠、张伟的行李箱、美嘉的存钱罐、关谷的旧画稿，还有胡一菲偷偷放进“要带走”箱里的那本泛黄的教案。
原来清理杂物的过程，也是在梳理回忆。那些被遗忘在角落的物件，藏着每个饶故事，有的该被丢弃，有的该被珍藏，就像日子总要往前过，却也不能忘了来时的路。
他走到垃圾桶旁，将垃圾袋扔进去，转身走向便利店时，脚步轻快了不少。或许搬家的意义，不只是换个更大的房子，更是给这些带着温度的回忆，找一个更合适的地方安放。
回到公寓时，众人正围在茶几旁吃午饭，胡一菲在给大家分配下午的任务：“关谷负责整理你的画材库，把干涸的颜料全扔了；子乔，给我把你床底下的空酒瓶清出来，再让我发现一个，你的VR设备就别想带到新家；美嘉……”
宇笑着走进去，把水递给每个人，目光扫过整洁了不少的客厅，心里忽然觉得，这场看似繁琐的清理，其实是在为新生活铺路。那些被打包的旧物，和即将到来的新家，终将拼凑出更温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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