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时，外面路上散步的人都没影了。
张秋菊在屋里哄着不停哭闹的女儿，抱着孩子出来问了句：“妈，有明还没回来吗？”
张兰芬看了眼门口：“还没有的，算了不等了，我跟你爸去他上班的地方找找。”
李富听到这话也起身去推自行车。
虽然老二更加聪明伶俐，兰芬也喜欢老二多一些，但是李富还是关心老大的，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
当年刚出生的时候，大家都疼他。
现在兰芬也不偏心了，他还是觉得老大给他养老好。
张兰芬拿上了手电筒，两人来到门口就看到了路上一个偷偷摸摸的身影。
李富试探着叫了一声：“老大，李有明？”
那人影在原地愣了下，然后又继续往前走。
张兰芬看着那身形也像老大，打开手电筒给他照着路。
等李有明来到门口的时候，两人都惊呆了。
李有明遮着自己的脸：“爸、妈。”
李富上前扯开他的手：“你脸咋了？”
李有明：“我没事，没事。”
李富没看清楚，他直觉不对劲大叫着：“你手放开我看看，怎么会没事，你脸怎么了？”
李有明赶紧用手遮着脸，那么大个大男人声音里透着哭腔。
张兰芬在刚才两人拉扯的时候就看清了，老大脸上一对熊猫眼，脸颊上额头上也是青紫的。
张兰芬：“先进去，你不要叫了，老富。”
几人进灶房，张秋菊听到声音就出来了。
看到李有民明回来也放了心，把孩子放在张兰芬他们房间里和李秀珍看电视就出来给李有明弄饭。
心里嘀咕着，什么工作做那么晚，都过了几个饭点了，再晚点家里都要睡觉了。
灶房里，李有明低着头，不想让爸妈看到他的脸。
张兰芬看了眼他浑身脏兮兮的，脸上也挂了彩，一看就是跟人打架了。
这老大上辈子也不惹事的，怎么还学会打架了。
李富看了看他的脸：“老大，你跟人打架了？咋回事？”
张秋菊进来就听到李富的话，三两步走进来就看到一脸青紫的李有明。
张兰芬看了眼呆站在门口的张秋菊道：“秋菊别愣着了，给老大弄饭吃。”
李有明侧过头，不想让媳妇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李富追问道：“老大，问你话呢！到底怎么回事，你跟谁打架了？”
张秋菊手上做着事，耳朵听着丈夫几人话。
张秋菊很快就用桌子摆了饭菜，一个炒鸡肉、一碗鸡汤和一个炒青菜，张秋菊把饭和筷子递到李有明手里：“快吃吧！”
李有明眼睛里蓄了泪水，低低的嗯了一声就开始吃饭。
张兰芬看了眼这老大估计是被人欺负了，想不到一直不惹事的老大也会遭欺负。
以前老二在学校被欺负那是他嘴巴贱，惹了别人，又打不过，当时她生气还是去打了那孩子一顿才解气。
李富着急，还想追问，被张兰芬制止了，等李有明吃了一碗饭，张兰芬才开口问。
“老大，你跟谁打架了？”
李有明想了想道：“妈，我没想打架，是他们不给我发工资。”
李富一听就想起来老大好像上个月是没交工资。
李富：“没发工资，你也不能打架啊！”
李有明吃饱了，身体也舒服了些，看着眼前的爸妈委屈又害怕。
张秋菊麻利的的把桌子收了，坐在后面默默听几人话。
李有明：“我没打架，我只是要工资，我要了好几次了。师傅都不给，今他不给就算了，他们还骂我，我蠢。”
李富：“所以别人骂你你就动手打人？”
这师傅骂徒弟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想从老师傅手上学手艺，那不得讨好赔笑。
这老大太耿直了，没有老四老二机灵会话做事。
李有明解释：“不是我动的手，我认认真真每都好好干活的，一到晚干不完的活我都没吭声。
我要工资师傅就骂我，骂我就算了他们还连爸妈一起骂，我就是反驳了两句他们就动手的。我没动手的，爸。”
李富：“这些兔崽子，连我们都骂，死老鼠吃多了话都不会了。”
张兰芬气死了，她就这个老大应该不会打架，感情是白白的被人打了一顿。
张兰芬脸色不好看，语气有些生气：“你就让别人打了没还手？”
李有明没听出话里的意思，站起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妈，我没惹事的，我都有好好干活的。”
李有明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妈好不容易给他找了工作，他都做不好，今那师傅跟他明不要去了。
师傅他根本就不是学木工的那块料，不过收了他家东西他就教教他，现在学了两个月了就别来了。
但是要工资，那没门，不干就滚。
李有明怕丢了工作，根本就不敢还手。
张兰芬傻眼了，伸手把李有明扶了起来，“快起来，他们打人他们还有理了，妈是气你怎么不还手，你就那么笨给别人打你。”
李有明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这是妈好不容易帮我找到的工作，我想好好干，我要是打了师傅我还怎么在那里干活。
可是师傅这两个月都没教我东西，只是让我不停的搬木头上货。”
几人在灶房里的动静有点大，李有财几人听到声音跑了过来。
看到一脸狼狈的大哥都好奇的打量。
李有财一看大哥脸上挂了彩就知道大哥打架了，肯定是闯祸了，招呼着几个的回去看电视，“走走走，你们看电视去，快点的老六，让你看着春美你跑出来干嘛！”
把几个的弄回去后李有财跑了过来：“大哥，你和谁打架了？”
李有财：“你告诉我，我叫上几个兄弟帮你报仇。”
李富嫌弃的看着他：“去去去，一边去。你们几个学生还学人打架，你少跟他们瞎混。”
李有财撇撇嘴，他就是担心大哥而已，毕竟大哥这脸都没法见人了。
张兰芬看着瘦了不少的老大，拍了拍他的背，“你不早点，学徒工是要有工资的，这是当初问好的，你帮他们干了活，不给你钱，多出来的就是他们自己装口袋了。下次不要白白给别人打了，自己身强体壮的不知道还手，打不过不知道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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