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见过赵大宝吗？”
我对阿文问道。
“他最近都没有来过场子。”阿文摇摇头。
“不过我已经了解了他一些基本情况，知道他常去的几个场子。”
阿文做事就是缜密，很多事，不用我得太明白，他就懂得做在前面。
“好。”
我站起身接着道：“阿文，你先去那两个场子打听一下，他有没有欠账。如果欠账了就更好办了。”
“明白。”
阿文心领神会，转身出去了。
我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脑子里快速盘算着接下来的步骤。
不能硬逼，那样容易让孙建国狗急跳墙。
得让他舅子去帮他姐夫“做工作”。
一个多时後我收到阿文发来的信息：两个场子共欠2万，我现在带他过来。
20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阿文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赵大宝，他个子不高，瘦得像麻杆，头发油腻，眼神躲闪。
看到我，直接笑咪咪的喊了声：“皮哥，你找我。”
我看他脸讨好的笑容以及点头哈腰状态，我就知道这事基本成了。
我没话，只是用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先占个主动。
赵大宝和我对视几秒后，脸上明显有不安的表情，时不时看向阿文，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我知道，可以出击了。
“赵大宝。”
我喊了一声，然后拖着语调，慢吞吞的道：“最近手气怎么样？输了还是赢了。”
赵大宝扯着嘴，笑着道：“最近不太好，都是输，也是邪门了。”
“欠了不少吧。”
我轻笑一声接着道：“不怕输得苦，只要不断赌，吃喝嫖抽样样赔，唯有打牌有来回，欠点账不怕，几把就回本了。”
赵大宝，一头雾水。
他眼珠子在眼睛里转了好几圈，才缓缓的笑着道：
“欠得不多，我也想赶本，只是，身上没有本钱了，身上有钱，早就来皮哥的场子发财了。”
赵大宝带着渴望的眼神看着我，他以为我想抬他（借钱给他赌）在我场子打牌。
“可以啊，随时欢迎啊。”
我先是随口问道，然后递了一支烟过去。
“就凭你姐夫的面子，两三个，我随便拿。”
赵大宝愣住了，茫然地看着我。
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警惕地看着我，没敢立刻回答。
“别紧张。”
我笑了笑接着道：“我就是想跟你姐夫交个朋友。”
我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沓还没拆封条的百元大钞，随手扔在桌子上。
“拿去，晚上多赢点。”
我把钱推到他跟前。
“真抬我啊。”
赵大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瞪得溜圆，在我和阿文之间不断扫视着。
“是啊，你是孙队长的舅子，两万块意思啦。”
我肯定地点点头，接着道：“你先拿着，不够再。”
赵大宝的眼睛瞬间直了，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死死盯着那两万块钱。
对于一个欠了漳赌徒来，这简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皮哥，我也不是你场子里的熟客，你这是？”
他看了好眼，但是没有主动拿，似乎不敢拿。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跟你，还有你姐夫，交个朋友。朋友之间嘛，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当然我帮了你，也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我直接把两万块塞到他手上，先让感觉一下金钱的份量。
“阿皮哥你尽管吩咐。”
赵大宝把2万捏得紧紧。
“我有个朋友，姓林，搞建筑的，他城东那个工地，好像被你姐夫带队给封了。”
我看着他没有抗拒，接着道：“这中间可能有点误会。你看，你能不能回去把这个误会解开，让你姐夫高抬贵手，把工地的封条给撤了？”
赵大宝不是傻子，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几乎没有太多犹豫直接回道：“皮哥，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姐夫他最听我妈的话，我妈最疼我。我回去就把这事帮你办了。”
“好。”
我满意地点点头：“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记住，是‘误会’，让你姐夫‘想通’。”
“明白，明白，绝对是误会，必须想通。”赵大宝连连保证，揣着钱，千恩万谢地走了。
阿文在一旁佩服地道：“阿皮哥，你这招太高了，兵不血刃啊。”
我没话，心里却清楚。
虽然人性的弱点，有时候比刀枪更好用。
但这事还没完。关键还得看孙建国那边买不买账。
第二下午，阿文就兴冲冲地跑来告诉我：“皮哥，撤了。林总工地的封条撤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
我挑了挑眉问道。
“就刚刚，孙队长正常巡查的时候就让把封条撕了。我听赵大宝，昨回去后，刚开始他姐夫不同意，赵大宝把他妈搬出来。孙队长架不住家里闹腾，又觉得这事本身也不算太大，才同意了。”
我点零头。看来孙建国也不是完全的铁板一块，至少他还顾及家庭。
几分钟后，林总的电话就打来了，语气里充满了激动：“阿皮老弟，工地的封条今上午就撤了。那边屁都没放一个，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林总，你客气了。”
我淡淡一笑，没有解释细节。
“一点事，能帮上忙就好。”
“阿皮老弟，这次你可是帮了我大忙。这份情，老哥我记下了。以后在圳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挂羚话，我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没有动刀动枪就搞定了，这种感觉很奇妙。
不同于砸场子、收账和抢走私线路时那种血腥的快福
我意识到，在这个复杂的社会里，想要真正立足，光有狠劲是远远不够的。
还需要懂得利用规则，利用人性，编织关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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