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放心，不管是谁，你都会是我司空千落的师傅，甭管是谁要害你，哪怕那人是北离的皇帝，我也站在你这边。”司空千落十分仗义的拍了拍东方凌尘的肩膀，傲然道。
东方凌尘轻轻一笑，摇了摇头道：“那若是站在我对立面的那人，是萧瑟呢？”
司空千落一愣，又想起了那晚授枪之时东方凌尘与她的对话，她略微沉默后，还是问道：“师傅，你萧瑟的爹杀了你的爹，那萧瑟......也是皇家的人吗？”
东方凌尘颔首道：“不错，他是永安王，萧楚河。”
司空千落的心“咯噔”一下猛跳，她刚刚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只是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颇为震撼。
永安王萧楚河，少年成名的绝世才，亦是当初敢在朝堂之上力保琅琊王的皇子，与那默默无名的琅琊王世子相比，永安王萧楚河这个名字则是更令下人侧目存在，甚至在不少人心中，这个少年皇知是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位北离之主的人。
“永安王......永安王......萧瑟他竟真的是那个传中的永安王萧楚河......”
“唉，打住打住，萧瑟那子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呢，怎么就成传中的人了。”东方凌尘打断了徒弟的思绪，“四年前，我失去了父亲，却莫名其妙的得了一身的绝世武功，而他失去了最崇敬的王叔，还有那一身引以为傲的武功也没了，相比较而言，他好像比我更惨一些。”
东方凌尘微微感慨道。
司空千落看着东方凌尘的眼睛，问：“我听永安王萧楚河是一个十五岁就达到逍遥境的才，那萧瑟的武功是......?”
“被人打伤了，我帮他把过脉，隐脉受损，无法调动真气，就算喝了我特调的东鹏特饮也催动不了。以他当年的武功来，应是受了极重的伤，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错了。”东方凌尘道。
“打伤他的人是谁?”司空千落柳眉倒竖，一股怒意由心而生。
“他也不知道，不过能把他打成这副德行的，这下应该不超过十人。”东方凌尘点零司空千落的脑袋，笑道，“不过以你现在的武功，想帮萧瑟出头还早了些，估摸着还得再练练。”
“那师傅，你和萧瑟，以后会如何？”司空千落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萧瑟......他毕竟是萧若瑾的儿子，有杀父之仇不假，只不过，萧若瑾......我杀不得，也不得杀。”东方凌尘看了看空，日头已有西去之意，他缓了缓心神，又接着道：“他毕竟是北离的皇帝，若我想报仇，挡在我面前的人太多，有敌人，亦有朋友，就如同你今在演武场中看到的那样，而且，就如同我刚才的，我的父亲琅琊王萧若风，若他不想死，没人能动的了他，而他最后死了，确是他自己的选择，所以这个仇，我也不知道，所以，只要启城里的人不来找我的麻烦，我自不会去找他们的麻烦。”
东方凌尘的一番话，让司空千落对自己的这个师傅似乎又有了新的认识，既通透、又重情，看似豁达、实则无奈，似乎人性的矛盾在他的身上更加突兀。
“那这次白王来到启城，是为了你、还是为了......萧瑟？”
东方凌尘想了想道：“萧崇那子不知道我在启，是我低估了他的听力，让他把我认了出来，他此次来的目的，应该是为了萧瑟，毕竟一个皇子失踪几年，萧若瑾那老家伙不可能无动于衷。”
“那萧瑟会跟他回启城吗？”司空千落有些担心的道。
“会，但不是现在。”东方凌尘十分肯定的道，“其实萧瑟那家伙的想法，我应该还是清楚的，他与父亲亦叔亦师，时候萧瑟就往我家跑，老实，他跟父亲呆在一起的时间可能比我都要长。萧瑟是一个皇子，他顶破能做的，也就是为父亲翻案，洗去‘琅琊王谋逆’的这个污名，可是，只要萧若瑾在的一，这件事就很难达成，毕竟自古以来，君王可以错、但绝不可以认错。”
“所以，萧瑟想要当皇帝，只有当了皇帝，才能正大光明的为琅琊王翻案？”司空千落沉吟道。
“呦，思路挺清晰的嘛，不愧是我的徒弟。”东方凌尘笑道，“那你呢，你想不想当妃子？”
司空千落脸一红，怒道：“师傅，你又在胡言乱语了！”
东方凌尘摇摇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千落，我知道你喜欢萧瑟，不过我告诉你，假如真的有一，萧瑟坐上了那个位置，打应我，离开他，永远不要把自己困在那个冷冰冰的后宫里。”
东方凌尘又想起了年幼时，无意中在皇宫中见到的那个女子，那个曾经令下震动的女子，那个本该鲜活名艳的贵女，却在那个深宫之中活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毫无生机。
“这世界上有坚持初心的人，但绝对不会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东方凌尘沉声道，“任何人一旦沾染上了那个位子，终有一，会被权势而改变，甚至变成了那个曾经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司空千落见东方凌尘的郑重，冷哼一声：“倘若萧瑟有一真的要回启，我必定会以手中长枪助他重登乘龙之位。但若有朝一日，他想做的事情做完了，那我也会一枪把他敲晕，捆上马带回雪月城。”
东方凌尘愣了愣，忽地“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开怀，最后甚至笑的连腰都弯了下去。
终于，东方凌尘停下了笑，揉了揉自己那有些酸痛的腮帮子，然后道：“千落啊千落，真不愧是你，这么有趣的点子也想的出来。不过你可考虑好了，萧瑟那子选的，可是一条比我选择的还要难得多的路。”
司空千落拍了拍胸口，自信道：“那又如何，没点难度的事，我司空千落还不屑去做呢。”
“也是，再怎么，你也是我的徒弟，千落，你放心，将来你要是吃亏了，为师一定替你找回场子。”
“好了，师傅，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阿爹一定以为我跟你一起溜了。”司空千落向着东方凌尘道别。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以前只在书中瞧见过这句话，此刻司空千落才明白这句话的心境。
“我看你不是担心司空城主，还是担心萧瑟被他哥哥带走，所以才急着回去吧。”东方凌尘笑道。
司空千落摇头道：“哪有这回事，师傅你别乱，我是看你朋友在那里等半了，怕耽误你时间。”
东方凌尘怔了怔，脸色一变。
他一个人出的城，又哪来的朋友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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