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高伟平，陆雨来到附近的寻梦咖啡馆。
“解解酒吧。”肖梅特意要了两杯热茶，来巴黎春晓酒楼前，陆雨约她喝完酒后在此聊聊。
陆雨在对面坐下，呷了一口茶：“上午在你办公室还没感觉，喝完这顿酒我心里空落落的。一起摸爬滚打好几年，真舍不得。”
肖梅眼圈一红：“你以为我舍得啊，齐县长用心良苦，你该独当一面啦。”
“不是我，是我们。”
“我一开始听胡大秘有意大石乡的，李书记也点了头，你跟齐县长举荐的高伟平吧？”
陆雨点点头，心中暗忖：怪不得年前请客时他答应得非常痛快，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大石乡眼下是个快成熟聊桃子，很多人会眼红。
胡东华这家伙秘书出道，嘴巴就是严，年前喝酒的时候他滴水没漏，幸好自己跟齐菲提过一嘴，否则就不会是今这局面。虽然与胡东华的关系还得过去，但他毕竟是李宏伟的亲信，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疙瘩。
肖梅眨眨眼：“雨，你就念老领导的好吧，除了在云石乡最后的一年，你够顺利的。”
“能从李书记嘴里把高伟平争取上来，确实为难了老领导。”陆雨深以为然，齐菲就是他命中贵人，但这种微妙关系能维系多久是个未知数，上次提及林雪调动的事情她明显不情愿。
肖梅嫣然一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没有内耗，你尽可大展拳脚。你的政绩也是老领导的政绩，证明她有识人之明。咱们和老领导的关系，用《红楼梦》里的话，一损皆损，一荣皆荣。”
陆雨嘿嘿一笑：“肖姐真有学问，怪不得能当上教育局长。”
“滚，笑话姐是不是？其实我想去清闲一点的单位，老领导不答应，她现在教育系统风气不好，校长不钻研业务，热衷跑关系捞油水，个别教师课上不讲课下讲，把学生拉到家里补课赚外快，校外补课成风，群众反映很大。”
“积弊难返，姐任重道远啊。”陆雨蹙蹙眉。
“先不这些了。”肖梅摆摆手，“县里都传咱们是‘云石帮’，齐县长是帮主。”
“扯淡，贼喊捉贼，传这些闲话的人最喜欢拉帮结派，我倒是希望全县干部都是云石帮。”
肖梅神秘一笑：“老领导也希望呀。”
陆雨会意一笑，齐菲若是再前进一步，云峰县肯定比现在强。
就在两人谈心间，五个醉醺醺的年轻男子搭肩勾背走进咖啡馆，这几个是县委办的，其中秘书一科科长闫旭来先看到陆雨和肖梅，上来打了一个招呼。
陆雨一抬头，发现了人群中还有程宇。
陆雨也喝了不少酒，见到这个卑鄙人顿时怒火上冲。他蹭的站起身来，一个跨步上前，一把薅住程宇的衣领：“姓程的，你他妈的给爷造过多少谣？今不把话清楚，爷跟你没完。”
“姓陆的，别他妈的血口喷人。”程宇今请县委办这些人，喝得脸色通红。
陆雨一拳朝程宇面门打过去，被闫旭来死死抓住手腕：“有话好，别打架啊。”
紧跟着肖梅和钱东、李秋生等人冲上来，扯胳膊的扯胳膊，抱腰的抱腰，把二人拉扯开。
“姓程的，爷哪点对不起你，上学时你打架我还帮你出头，你他妈的良心被狗吃了。”陆雨身体被动弹不得，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姓陆的，老子和叶妍都领证了，你他妈的大献殷勤什么意思？想死灰复燃啊，你他妈的做梦。”
“姓程的，今你拿不出证据，爷废了你。”陆雨猛地大吼一声，双臂用力甩开抱着他的闫旭来和钱东，呼的一拳朝程宇打过去。
“住手！”肖梅忽然横在两人中间。
“肖姐，这里没你的事儿。”
肖梅秀眉一立，抡起巴掌狠狠打在陆雨脸上，趁他发愣之际，拉着他的手向外走去，一直来到巴黎春晓酒楼才放开手。
闫旭来等人也没了心情，拉着程宇也离开咖啡馆。
肖梅和陆雨一进门，杨贵妃一见立即迎了上来，见陆雨脸色很难看，问道：“肖局，陆书记怎么啦？”
今晚大石乡的人在这儿喝酒，她已得知肖梅和陆雨升迁，心里有不出的高兴。
“疯啦，撒酒疯！”肖梅一把把陆雨推坐在酒楼大堂的沙发上。
陆雨拿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后，愤愤的把前些日子在寻梦咖啡馆遭遇程宇和叶妍吵架的事情了一遍，然后又出当初程宇造谣导致他和叶妍分手。
肖梅蹙蹙眉：“你真有证据吗？”
“听同学的，应该错不了。”
“什么叫应该，也许他也听别人的呢？”
“姐，你向谁话。”
“你我向谁话？你多大人啦，考虑到当众斗殴的后果没有，考虑到把程宇打坏聊后果没有？你现在可是大石乡书记，不是几岁的孩子，更不是街头混混。”
“姐，我真的很憋屈。”陆雨吸了几口烟，渐渐冷静下来。
“忍着！明这件事儿就得传遍县城，我看你怎么跟齐县长交代。”
果然，第二上午，陆雨就被齐菲传唤到县长办公室。
齐菲面沉似水，狠狠踢了陆雨两脚后，对门外喊道：“丽梅，你进来。”
“齐县长，您这边饮水机的水还没开，我去那屋沏茶。”李丽梅刚给陆雨通报完带上门离开，急忙又转身过来。
“他不配喝茶，你房间里有棍子没有？”
李丽梅一怔：“棍子，什么棍子，木棍？”
“铁棍也校”
我靠，陆雨一呲牙，踢两脚还不解气，还要动棍刑啊，我这儿还委屈呢。
李丽梅一头雾水，看看齐菲又看看陆雨。
齐菲一摆手：“算了，没有就别找啦。”
陆雨松了口气，我就嘛，这点事儿用不着大动肝火。
“你。”齐菲一指陆雨，“把我的办公桌、文件柜挪到靠南墙的地方。快停暖啦，我享受一下阳光。”
“我一个人？”陆雨一指自己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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