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陈军回到办公室，平复了一下依旧激动的心情，拿起保密电话，拨通了宁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那边传来宁略带疲惫却难掩兴奋的声音，背景还有些嘈杂：
“老陈？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我在沈飞这边呢，舰载版的歼-35马上就要进行首飞了，这边正忙得脚打后脑勺！”
陈军听着老友的声音，脸上露出了神秘而又自豪的笑容，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老宁啊，沈飞那边你先放一放。赶紧回燕京一趟，有件比歼-35首飞更重要、更了不得的大事，需要你必须在场！”
宁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老陈，你没糊涂吧？什么事能比我们自己的舰载五代机首飞还重要？你少跟我打哑谜，我这边离不开！”
陈军的语气变得异常认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老宁，我没跟你开玩笑。这件事，关乎国运，关乎未来！不来，我敢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错过了，将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听到陈军如此郑重的语气，宁的心猛地一跳。他了解这位老战友，绝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能让陈军用上“后悔一辈子”这种词，那绝对是大的事情。
他沉吟了几秒，终于妥协：
“行行行！你个老家伙，最好真的有什么惊动地的大事！我安排一下，明一早就飞回去！”
“好！明中午，直接到装备发展部找我！”
陈军完，利落地挂羚话。
第二中午，宁风尘仆仆地赶回了燕京，连家都没回，直接来到了装备发展部陈军的办公室。
一进门，他就没好气地：“老陈我可是把沈飞那边大的事都撂下了！你最好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给我看，不然我跟你没完！”
陈军看着老友焦急又带着疑惑的样子，哈哈一笑，也不多解释，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走走走！废话少，带你去个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保证让你觉得这趟回来值！”
完，不由分，拉着宁就上了车，一路向着郊外的总装中心疾驰而去。
当车辆驶入那片戒备森严的区域时，宁看着窗外陌生的、规模宏大的现代化建筑群，满脸惊疑：
“老陈，这……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大一个总装中心？是成飞扩建的？还是沈飞在这边设了新厂？”
陈军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继续卖关子：
“别急，老伙计，等下你就明白了。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车辆最终在那座最大的车间前停下。
陈军带着满腹狐疑的宁，穿过层层警卫，径直来到了车间旁边的会议室。
会议室内，陈奕正和试飞员陆星辰对着一个复杂的飞机系统界面图，低声而专注地交流着最后的飞行注意事项和应急处置细节。
“陆大校，注意这个过渡阶段的油门响应，它和常规发动机有些不同……”
“明白，陈工，模拟器上已经适应了，我会保持柔和操纵。”
宁推开会议室的门，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外孙陈奕，正和一位空军大校在讨论，他瞬间愣住了，失声叫道：
“奕？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奕和陆星辰闻声抬起头。
陈奕看到外公，也是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对陆星辰：
“陆大校，目前主要的注意事项就这些了，您先去模拟舱再熟悉一下感觉，我们保持沟通。”
陆星辰点点头，对宁敬了个礼，便先行离开了。
陈奕这才走到宁面前，解释道：“外公，您怎么来了？我这边……有点工作。”
陈军在一旁笑着插话，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好了，奕，别瞒着了。带你外公去看看，你们这几个孩子，不声不响鼓捣出来的那个宝贝吧！”
陈奕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一脸茫然和急切的外公，点零头：
“好吧，外公，您跟我来。”
他领着宁，走向车间内部的核心区域。
越往里走，宁心中的疑惑和某种隐隐的预感就越发强烈。
当陈奕推开最后一道隔离门，眼前豁然开朗，那架六代机毫无保留地撞入宁眼帘时。
这位为华夏航空发动机奋斗了一辈子的老院士，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瞬间僵立在原地，瞳孔急剧收缩，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钉在那前所未见的、扁平而宽大的二维矢量喷口上，那设计彻底颠覆了他对航空推进系统的认知！
流畅到极致的乘波体无垂尾布局，光滑如镜仿佛一体成型的智能蒙皮……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对当前航空技术发展的想象边界！
过了许久，宁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外孙，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奕……这……这就是你……这几年……连家都不回……一直在忙的……东西？”
陈奕看着外公震惊的模样，点零头，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是的，外公。这就是我们这几年的成果。第六代空优战机，它搭载的，是变循环发动机与双模态冲压发动机的组合动力系统。”
宁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抓住陈奕的胳膊：
“你……你子！之前不是还，等涡扇-19项目结束，就把变循环发动机的项目交给我吗？你这……这就已经用上了？它的性能怎么样？”
陈奕看着外公急切的样子，缓缓报出了一组数据：
“初步验证，巡航速度，稳定在3马赫。最大速度……可以超过5马赫。”
“3马赫巡航……5马赫以上……”
宁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数字，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他的心口。
他不再话，只是站在原地，目光重新投注在那架银灰色的战机上，眼神复杂无比，有震惊，有狂喜，有欣慰，更有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滥深深感慨。
最终，所有的情绪化作一声悠长的、充满了无尽意味的叹息，他拍了拍陈奕的肩膀，只了四个字：
“后生可畏啊……”
他顿了顿，努力平复激荡的心情，问道：
“这……是要进行首飞了吗？”
旁边的陈军接过话头，语气带着激动：“没错！就在明！老人家也会亲自到场观摩！”
宁闻言，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极其精彩，像是想哭又想笑，他摇着头，自言自语地感慨道：
“歼-20S这才刚上没多久……第二款五代机歼-35还没首飞……你们这六代机……居然都已经要上了……这速度……真是……”
他虽然话语里带着些许抱怨，但那微微颤抖的声线和眼中无法掩饰的骄傲与激动，却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情感，那是为外孙、为这个国家航空事业跨越式发展而感到的无上自豪！
当晚，陈奕就安排爷爷和外公在总装中心的宿舍区住下，免得两位老人明日清早还要奔波。
第二，晨曦微露，总装中心专用试飞场周边已是戒备森严，气氛庄重而紧张。
老人家在一众高级将领和领导的陪同下，早早便抵达了观礼台。
所有的地勤保障、空域管控、气象监测、应急救援力量均已就位，做好了万全准备。
东方际，朝阳即将喷薄而出。
银灰色的原型机，已被牵引至跑道起点，如同一位即将出征的勇士，静静地等待着苍穹的召唤。
一场注定载入史册的首飞，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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