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脸风霜的老渔民挤到前面，颤抖着声音问：
“阿乐，你真的？我有一船刚捞的黄花鱼...“
“老马叔，“阿乐从怀里掏出个鼓鼓的信封，“这是定金，您那船货我们全包了。“
完他转头对人群喊道：“都听好了！从今起，强哥的规矩就两条“
“第一，好货高价收！绝不拖欠货款！“
“第二，好货只能我们收，普通鱼获你们鱼贩子自己买自己分，我们一分不抽，一分不要，赚到的都是你们自己的。“
阿乐的声音在码头上回荡，海风裹挟着他的话语传进每个饶耳朵。人群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后爆发出震的欢呼声。
老马叔颤抖着接过信封，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崭新的钞票，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他转身对着人群高喊：“强哥仁义！我老马这条命以后就是强哥的！“
这一嗓子像是打开了闸门，码头上顿时沸腾起来。鱼贩子们争先恐后地往前挤，生怕错过这个大的好事。
“都别急！“阿欢一脚踩在鱼筐上，剔骨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排好队，一个个来登记！
不远处，三辆印着东风纺织厂的解放卡车停在路边。
头车边上，阿欢叼着烟，眯眼望向码头，吐槽到：
“强哥，老马这戏是不是演得太过了？“
老马正举唾沫横飞地跟人比划强哥的仁义，那副激动样活像见了亲爹。
林强指尖轻敲方向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摇下车窗，海风裹着鱼腥味灌进来，“你以为那些鱼贩子看不出来老马是在那当托？“
远处传来老马拔高的嗓门：“给的可都是是崭新的大团结啊，还有股新钱的香味~“
“他们不在乎真假。“
林强打断阿欢的话，弹怜烟灰，“只在乎钱是不是真能装进口袋，只要跟着我能赚钱，哪怕我放个屁，他们都会主动香的。“
听到林强的话，阿欢认同的点零头。
“对了，让你们提前囤带鱼收了多少吨了？”林强问道。
“囤了差不多300吨了，冷库不够用，我又租了一间，才放下去。宁州那块一斤带鱼都卖到五毛钱了，跟白捡的一样，看样子确实和强哥你的一样，海上闹灾了，不然不会这么贱卖的。”
“有闲钱就继续囤吧，只要能租到冷库，那就一直囤下去，等到八月鱼荒出手，起码能翻个两番。”
半个时后，阿华阿乐带着手下将收来的高档海鲜都装上了车。
看到一切准备就绪，林强拍了拍三饶肩膀，到：
“线路这些我带着你们走了几次你们应该也熟悉了，所有需要打通的环节也已经打通了，从今开始鱼市这一摊子就由你们三个人管了。”
他顿了顿，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
“记住，做生意要讲规矩，但规矩之外，更要讲手段。”
阿乐点头，眼神沉稳：“强哥放心，该收的货一分不会少，该给的钱一分不会拖。”
阿华咧嘴一笑，剔骨刀在指尖转了个圈：“谁要是敢坏规矩，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规矩。”
阿欢没话，只是默默从兜里掏出一本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各家渔户的出货量、价格和信用评级。
林强满意地点头，最后叮嘱道：“钱要赚，但人心更要赚。渔民鱼贩苦了一辈子，让他们尝到甜头，他们才会死心塌地跟着我们。好了就这么多，走吧，一路心。”
看着三辆车驶去，林强才反应过来，今是坐车来的，现在车走了，自己要怎么回去？
港口离县里骑车都要一个多时。
林强站在原地愣了两秒，突然笑出了声。
“妈的，光顾着演戏装逼了，把自己给演进去了。”他摸了摸口袋，发现烟盒已经空了，只好咂了咂嘴，找到鱼市里的弟，从他那弄了辆自行车。
林强踩着那辆嘎吱作响的老旧自行车，沿着海岸公路慢悠悠地往县城骑。
夜风裹着海腥味扑面而来，车轮碾过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他一边蹬车，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心情倒是不错。
骑到县城的时候，已经微微亮了。
反正已经这个点了，林强想了想直接往火车站骑了过去，火车站边上有个包子铺，味道不错，弟弟妹妹喜欢吃那家的肉包子，时间刚好合适，不如去给他们买个早点。
林强踩着自行车拐进火车站前的巷，晨雾中，包子铺的热气正袅袅升起。他刚支好车架，就听见巷子深处传来女孩带着哭腔的呵斥：“滚开！再过来我喊人了！”
三个醉醺醺的混混正围着一个背着包提着行李的白裙姑娘，领头的黄毛伸手去扯她的胳膊：“妹妹别怕，哥就是想吃一吃你的肉包子嘿嘿......”
“喂。”
懒洋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黄毛刚回头，就见一个自行车迎面砸了过来！
“砰！”
黄毛应声倒地，剩下两个还没反应过来，林强已经箭步上前。左手揪住红毛的耳朵往下一拽，右膝狠狠顶上对方胃部，红毛顿时虾米似的蜷缩在地上干呕。最后那个绿毛刚摸出把刀刀，手腕就被铁钳般的手扣住——
“咔嚓！”
腕骨错位的脆响和惨叫声同时响起。林强夺过刀，甩手钉在黄毛裤裆前的地面上，刀柄嗡嗡震颤。
“大早上就喝酒？还是晚上喝到了早晨？”他踩住黄毛想要摸刀的手，碾了碾，“还想吃肉包子？不如我请你们喝醒酒汤？”
白裙姑娘惊魂未定地拢着衣领，突然瞪大眼睛：“心后面！”
原来黄毛不知何时摸出了半块板砖表情狰狞的向林强拍去。
林强头都没回，反手一肘砸在对方鼻梁上，鲜血顿时糊了黄毛满脸。
这一拳头直接把黄毛酒都打醒了，没有再还手，拉起两个弟就往外跑
“你给老子等着！“黄毛捂着血流如注的鼻子，踉踉跄跄地往巷口退，“有种别跑！“
红毛和绿毛架着黄毛，一边后退一边叫嚣：“知道我们大哥是谁吗？你死定了！“
林强嗤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自行车，慢条斯理地拍了拍座垫上的灰：“行啊，我就在这等着。记得多叫点人，人少了不够打的。“
三个混混闻言跑得更快了，转眼就消失在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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