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蒙德骑士团总部的雕花窗棂，在光洁的石板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中浮动着麦面包刚出炉的暖香与蜂蜜的甜润。迪特里希攥着卡利斯塔的龙爪——那爪子还带着清晨的微凉，鳞片在光线下泛着珍珠白的光泽——脚步轻快地往前厅走，龙却故意把尾巴在身后拖得老长，每走两步就用鼻尖蹭蹭家伙的手背，活像只撒娇的大型犬。
“您是在这里吃早饭还是和琴团长一起吃？”方才骑士的问话还萦绕在耳边，迪特里希当时几乎是立刻蹦出了答案：“和琴团长一起！”此刻推开前厅的木门，果然看见琴已坐在长桌旁，蓝白色的骑士制服衬得她身姿挺拔，指尖正捏着一份未看完的巡逻报告，阳光落在她浅金色的发梢上，像撒了把细碎的星子。
“琴团长早上好～”迪特里希率先举起手，声音里满是孩童的雀跃，他几步跑到桌边坐下，面前的白瓷盘里早已摆好了涂满蜂蜜酱的麦面包，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卡利斯塔学着他的样子晃了晃尾巴，龙首微微抬起，金色的竖瞳亮晶晶的，像是在炫耀自己学会了“打招呼”的新技能，清冽的嗓音和迪特里希如出一辙：“人类，早上好！”
琴放下手中的报告，目光在龙身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自迪特里希带着这只龙来骑士团，她就总觉得奇怪：明明是不同的形态，龙的声音却和迪特里希一模一样，可之前问起，家伙都只笑着是“朋友间的默契”，让她也不好再多追问。她轻轻颔首，语气温和：“嗯，迪特里希阁下，卡利斯塔阁下早上好。”
迪特里希咬下一大口面包，蜂蜜的甜香在舌尖化开，他含混地开口，眼神不自觉地亮了起来：“哥哥去哪啦？他吃早饭了吗？”一提起温迪，他嘴角的笑意就收不住，连话的语调都软了几分——毕竟那是会陪他在风神像下唱童谣、会把苹果酒偷偷藏在披风里分给自己的巴巴托斯大人，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欢喜。
琴口咬着面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回忆了片刻才回道：“巴……温迪阁下吗？我前不久处理文件的时候，听见侍从他背着鲁特琴出了城，好像是往风起地的方向去了。”
“那个家伙最好会走丢！”卡利斯塔突然嗷呜一声，龙爪抓起盘子里特意为他准备的烤肉——那肉还带着焦香，油脂顺着指缝往下滴——狠狠咬了一大口，嘴里嘟嘟囔囔的，金色的竖瞳里满是不服气，“上次还抢我你，活该饿肚子！”
“哥哥才不会呢……”迪特里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伸手戳了戳龙圆滚滚的肚皮，“而且蒙德有那么多苹果树，他就算不回骑士团，也能找到吃的。”着，他把自己盘子里的一块烤肉推到卡利斯塔面前，“别气啦，这个给你，再凶的话琴团长该笑你啦。”
卡利斯塔的耳朵（如果龙耳也算的话）动了动，偷偷瞥了眼琴，见她果然在忍着笑意，立刻把脑袋埋进盘子里，只留下一条尾巴在身后悄悄摇摆，活像只闹了别扭又被哄好的兽。晨光里，面包的香气、孩子的笑声与龙满足的呜咽声交织在一起，成了蒙德清晨最温柔的场景。
晨光把蒙德城外的草地染成了暖金色，沾着露水的三叶草在风里轻轻晃，迪特里希踩着草叶往前走，鞋尖偶尔蹭到露珠，凉丝丝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弯了弯脚趾。卡利斯塔没像来时那样慢悠悠飘着，而是忽高忽低地绕着家伙打转，白色龙鳞在阳光下泛着柔光，翅膀扇动时带起的风，刚好能吹走迪特里希额前的碎发。
两人刚跟琴道别时，琴团长还特意塞给迪特里希一袋苹果干，叮嘱他“要是遇到丘丘人就躲远些，温迪阁下肯定在附近”。迪特里希当时拍着胸脯应下，这会儿走在通往风起地的路上，才想起把苹果干掏出来，自己咬一块，再递一块给卡利斯塔——龙凑过来叼走时，鼻尖不心蹭到他的指尖，软乎乎的，像沾了团棉花。
“卡利斯塔，你是从哪里来的啊？”风里裹着蒲公英的轻絮，迪特里希抬手抓住一朵，漫不经心地问了句，眼睛还盯着远处随风摇晃的风车。
卡利斯塔正叼着苹果干嚼得欢，闻言把剩下的半块咽下去，翅膀一振飘到少年身侧，语气满是理所当然：“跟你一样，从蛋里出生的呗？”他着还晃了晃尾巴尖，龙尾扫过草地，带起一串露珠。
“可是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我的梦里呀。”迪特里希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卡利斯塔，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困惑——他记得很清楚，那梦里什么都没有，白乎乎的，卡利斯塔就是在中心一个光团里的，还跟他待了好久好久。
卡利斯塔扇着翅膀往高处飞了飞，停在一棵橡树的枝桠旁，爪子轻轻勾住树叶：“嗯……因为我们两个是共生体。”他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出生的时候，我选了把身体的控制权给你，自己就化作一缕意识，沉在你的意识深海里睡大觉，直到前不久才凝聚出这副龙体。”
迪特里希抬头往上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卡利斯塔身上，让龙看起来像一团会发光的白云。他忍不住踮了踮脚，伸手想够却够不着，只能作罢：“哇啊，那你算是我弟弟吗？”他完全没抓住“共生体”的重点，眼里瞬间亮了起来，满是期待地等着答案。
“我先有的意识啊喂！”卡利斯塔差点从树枝上掉下来，扑棱着翅膀飞回到迪特里希面前，金色的竖瞳里满是不服气，“不管怎么想，我才该是哥哥吧？”
迪特里希歪了歪头，伸手数起手指来，金色的眼睛依旧闪着光：“好吧，那我们还是当朋友吧。我已经有好多个哥哥了，都快要满啦。”他一边数一边念，语气里带着点骄傲，“温迪哥哥，西维尔哥哥，塔利雅哥哥……还有骑士团的凯亚哥哥，上次他还教我吹蒲公英呢。”
“停停停，别了！”卡利斯塔赶紧飞下来，用龙爪轻轻碰了碰迪特里希的手背，语气里满是无奈，“知道你哥哥多了，再数下去，太阳都要升到头顶啦！”他着往风起地方向摆了摆头，“再不走，等会儿那家伙又该躲在树底下偷懒，让我们找半了。”
迪特里希笑着应了声“好”，把剩下的苹果干揣回兜里，又跟卡利斯塔并肩往前走去。风里传来风起地神像的风铃声，清脆又温柔，家伙的笑声和龙的呜咽声混在一起，随着风飘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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