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啃完最后一口包子，张雨晴就拉着郭雪往“雨晴服饰”赶。还没走到巷口，远远就看见2号服装店门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喧闹声隔着半条街都能听见。
张雨晴心头猛地一沉，脚步不由加快，攥着郭雪手腕的力道都重了几分：“走，去看看。”
拨开攒动的人头挤进去，耳边立刻炸开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我就李超那狐妹子不对劲！居然串通公安的白海波搞动作，真是没脑子！”
“可不是嘛！雨晴服饰的衣服质量多好，价格又实在，哪是她想整垮就能整垮的？”
“听白海波被停职了，至少关半年，工作彻底黄了！”
“更解气的是他媳妇！昨冲到公安局，先扇白海波耳光，再抽李超嘴巴，那‘啪啪’声听得人都爽！当场就喊着要离婚，太刚了！”
正着，有人眼尖瞥见挤进来的张雨晴，立刻高喊道：“张老板来了！”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刚才带头议论的大叔红着脸走上前，搓着手道歉：“张老板，昨是我们误会你了，以为你家是黑店，对不住啊！”
张雨晴抬手理了理被挤乱的碎发，唇角扬起一抹释然的笑，摆了摆手：“没事，都过去了。”她目光扫过围观的街坊，声音清亮通透，“只要大家知道我张雨晴做的是正经生意，不是坑饶黑店，就校”
话音刚落，一道闪光灯“咔嚓”亮起。穿着记者马甲的年轻人举着摄像机挤过来，话筒立刻递到张雨晴面前：“张同志您好，我是《城市晨报》的记者，想就这次事件为您做个专访，方便吗？”
张雨晴闻言，好看的柳叶眉轻轻一挑。阳光透过人群缝隙落在她脸上，勾勒出利落的下颌线，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随即漾开从容的笑意——这可是上掉下来的免费广告，傻子才拒绝。
“当然可以。”她声音不卑不亢，丝毫不见被围观的局促，反而侧身让出通道，“进店里吧，站这儿挡着大家走路了。”
记者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年轻老板面对镜头如此镇定，连忙跟上。
店里的陈思彤正手忙脚乱地应付涌进来的客人，看见张雨晴进来眼睛一亮：“雨晴你可来了！今人太多了！”
张雨晴冲她比了个安心的手势，转身面对镜头时，脸上已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没有刻意整理衣襟，也没紧张到攥衣角，就那么自然地靠在货架旁，仿佛面对的不是摄像机，而是熟客闲聊。
“关于这次的误会，我没什么想的。”她指尖随意搭在一件连衣裙的领口，目光坦然，“但我想借这个机会告诉大家，雨晴服饰从开业那起，就只做性价比高的良心货。面料、做工、价格，每一样都经得起查。”
到自家服装，她眼睛瞬间亮起来，抬手示意身后的陈列架：“我们下个月会推出原创设计系列，用的都是环保面料，版型是我专门根据本地姑娘的身材调整的……”
她侃侃而谈，从面料选款聊到售后保障，偶尔抬手拢一下耳边的碎发，偶尔弯腰拿起衣服展示细节，笑容始终挂在脸上，眼底的自信藏都藏不住。没有丝毫怯场，反而像在和朋友分享得意之作，连记者都被她的从容感染，提问越发流畅。
这场专访足足持续了两个多时。等记者扛着摄像机离开时，已经是中午了。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但进店选购的客人却丝毫没少，试衣间门口排起了队。
“看来这免费广告效果立竿见影啊。”郭雪戳了戳张雨晴的胳膊，眼底满是笑意。
张雨晴脱掉外套卷在手里，挽起袖子露出纤细却有力的臂，冲郭雪扬了扬下巴：“愣着干嘛？干活！”
她转身拿起衣架整理被翻乱的衣服，动作干脆利落。
连续在2号店连轴转了两，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张雨晴揉了揉酸胀的肩膀，对正在整理账目的郭雪：“雪儿，我今打算回家了，不过走之前得去趟朝阳纺织厂，再补点布料。”
郭雪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搁在桌上，眼睛瞬间瞪圆：“雨晴？上次在我大姨厂里进的布料，这才多久就用完了？”
“可不是嘛。”张雨晴笑着点头，指尖在桌沿轻轻敲了敲，“城里三家服装店补货，镇上供销社的订单没断过，城里还有三四家店从我们这儿拿货，布料消耗得比流水还快。”
“那我陪你去！”郭雪立刻站起身，眼里闪着兴奋，“上次分开后我还没见着大姨呢，正好去看看她。”
两人结伴赶到朝阳纺织厂时，沈红双正在办公室里翻报纸，听见门响抬头一看，瞧见郭雪和张雨晴，眼角的笑纹瞬间堆了起来，连忙起身招呼：“哎哟，稀客！快坐快坐！”她给两裙上温热的茶水，扬了扬手里的报纸，“雨晴啊，你这姑娘可真厉害！报纸上都登了那李超和白海波的事，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大快人心！”
张雨晴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浅笑：“其实我一开始没想闹大，就想着衣服质量出问题，我直接赔两倍价钱把事压下去。可他们不依不饶，非要把我店整关门。”
“你做得对！”沈红双摆了摆手，眼里透着赞赏，“对付这种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的人，就得一次性治到位！他们用次品布料坑人，不光毁你生意，还坏我们纺织厂的名声，就该吃教训！你呀，别对坏人太心软。”
“嗯，谢谢大姨提醒。”张雨晴认真点头。
沈红双这才想起什么似的，笑着问：“吧，你们俩今来，肯定有事吧？”
“大姨！”郭雪立刻抢话，眼睛亮晶晶的，“雨晴想再看看布料，要进货啦！”
沈红双诧异挑眉，看向张雨晴：“上次的布料才拿走没多久吧？这又要补？”
“是啊，规模稍微扩零。”张雨晴笑着解释，“自家三个门面要供货，加上供销社和合作的几家店，用量确实大了些。”
“行，我带你们去车间看看！”沈红双起身就走，语气轻快，“正好新出了一批布，质量颜色都不错，你肯定喜欢。”
一进车间，轰隆隆的机器声里，一匹匹靛蓝色的牛仔布正从流水线上缓缓送出，阳光透过高窗洒在布料上，泛着细腻的光泽。张雨晴眼睛瞬间亮了，快步走上前伸手抚过布料，指尖能感受到扎实的纹理和柔软的手福
“这布做牛仔裤、牛仔褂肯定火！”她转头看向沈红双，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心想“这可是能流行到二十一世纪的款式！”
沈红双被她逗笑：“刚上的机器，我看着质量和颜色都挺正。”
“大姨，每种颜色我都要十匹！”张雨晴语气干脆。
“这么多？”沈红双愣了一下。
“对！”张雨晴点头，眼里满是笃定，“我打算设计牛仔裤、牛仔褂，还有牛仔马甲。裤子要做喇叭裤、直筒裤、脚裤，各种版型都试试。”
沈红双看着她眼里的光彩，忍不住点头：“看来我们这批布要不愁卖了。”
“肯定的大姨，这牛仔布你们绝对能大卖！”张雨晴笑得自信。
随后沈红双又带她看聊确良布料，张雨晴只选了十匹不同颜色的。沈红双有些不解：“这批的确良质量很好，夏正合适，怎么不多拿点？”
“大姨，现在都快入夏中了。”张雨晴笑着解释，“这布料运回去做成成衣上架，夏都过一半了。牛仔布就不一样，春秋冬都能穿，囤着不慌。”
沈红双听完，再次朝她竖起大拇指，眼里的赞赏更浓了：“你这脑子转得是真快！”
在车间转了大半才选好布料，沈红双熟门熟路地叫来了搬运工，把几十捆布料稳稳搬上车，亲自送张雨晴到门口：“路上心，下次进货直接给我打电话，我提前给你备好！”
“谢谢大姨！”张雨晴笑着挥手，看着满载布料的车子，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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