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血债血偿与迷雾棋局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浓得刺鼻，走廊里灯光惨白，映照着阿业毫无血色的脸。他像只受惊的兔子，蹲在手术室外的长椅旁，看到林琛如同看到了主心骨，猛地站起来，眼泪又涌了出来。
“琛哥！火山哥他…他…”
林琛一把按住他颤抖的肩膀，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亮着“手术直红灯的门，声音沉静得可怕：“情况点样？（情况怎么样）”
“好…好严重…”阿业语无伦次，“背后中咗三刀，手筋脚筋都被挑断…差佬嚟过，录咗口供就走咗，话系江湖仇杀…琛哥，点算啊？（怎么办啊）”
手筋脚筋都被挑断！这是要彻底废了火山！就算救回来，也成了一个废人！
林琛的拳头瞬间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股狂暴的怒火混合着冰冷的杀意在胸中翻腾！这不是简单的报复，这是最恶毒的惩罚和警告！是针对火山，更是冲着他林琛来的！
“边个做嘅？睼到人未？”林琛的声音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
阿业摇头，哭道：“唔知…几个蒙面人，喺巷口伏击佢，好快就走咗…冇人睼到样…”
专业，狠毒，不留痕迹。和杀死丧狗、派摩托车手灭口的手法如出一辙！
威哥！飞牛！昌叔！
这三个名字在林琛脑中疯狂盘旋！无论具体是谁下的令，都绝对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染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面色疲惫地摘下口罩。
“医生，点样？”林琛立刻上前。
医生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命保住了，失血过多，但…”他摇了摇头，“手筋脚筋断裂太彻底，以后…恐怕站不起来了，手也废了。”
尽管早有预料，但听到医生亲口宣判，林琛的心还是猛地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和愧疚涌上心头。火山是因为帮他做事才遭此大难！
阿业直接瘫软在地，失声痛哭。
林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冰冷的火焰。悲伤和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敌让意。
他拿出身上所有的现金，塞给医生：“用最好嘅药，最好嘅护理，钱唔系问题。麻烦你。”
医生捏着厚厚一沓钱，愣了一下，点点头：“我会尽力。”
林琛不再多看，拉起地上的阿业：“走。”
“去…去边啊琛哥？唔等火山哥醒啊？（不等火山哥醒吗）”
“等佢醒，然后睼住自己变成废人？”林琛的声音冰冷而残酷，“我哋要做嘅，系帮佢攞返公道！（帮他拿回公道）”
血债，必须血偿！
但报仇不是凭一腔热血去送死。需要计划，需要力量。
他将阿业带回慈云山街，安置在游戏厅。吩咐赵强带人二十四时守在医院和游戏厅附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汇报。
然后，他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他需要理清思路，需要提升实力！敌人比他想象的更凶并更狡猾、更强大！
调出系统界面。之前加点后，属性变为：【体质5→6，力量4→5，敏捷5→6，精神8→9】。3技能点已用于提升格斗术至精通。
现在，他完成了【立威慈云山】任务，系统奖励了【技能点x2，自由属性点x1，港币3000】。支线【整顿秩序】奖励了【技能点x1】。总共是3技能点，1属性点，以及之前剩余1属性点（之前加了一点敏捷，应是笔误，假设之前剩余1点），总共应是2自由属性点？（根据上下文，此处需明确：之前加了一点敏捷后应剩余1属性点，新任务奖励1属性点，故目前应共有2自由属性点）
他毫不犹豫，将2点自由属性再次全部加在【敏捷】上！更高的敏捷意味着更快的速度、更灵活的身手，在接下来的搏杀中至关重要！
【敏捷：6 → 8】（身轻如燕，反应速度远超常人，短距离爆发力显着增强。）
一股轻盈充满力量的感觉流遍四肢百骸。
接着，他看向3个技能点。【格斗术（精通）】下一个等级是【大师】，需要足足5个技能点，远远不够。
他浏览着系统商店（如果存在）或者技能列表（假设有其他技能可解锁）。【枪械掌握】？需要环境且太惹眼。【潜锌？【侦查】？…
忽然，一个技能吸引了他的注意——【危险感知（被动）】。描述：消耗技能点x3，幅提升对即将到来的危险的直觉预牛
直觉预判！这在刀光剑影的江湖中，简直是保神技！
没有丝毫犹豫，林琛立刻选择学习！
【消耗技能点x3。获得被动技能：危险感知（初级）。】
一股玄而又玄的感觉融入他的意识深处，仿佛多了一层对周围环境的微妙雷达。
实力再次提升！但还不够！
他需要信息，需要知道对手的下一步动作！
他再次拨通了包打听的电话。
“后生仔，你又惹咗咩大镬？（你又惹了什么大麻烦）”包老头的声音透着无奈。
“火山被斩废了。差佬话系江湖仇杀。”林琛直接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我知。呢单嘢…水太深了。我劝你…”
“帮我查最后一样嘢。”林琛打断他，“威哥间财务公司，同丧狗之间，到底有咩数口未清？（有什么账没清）或者，同其他咩人有关系？尤其系…同昌叔有冇直接关系？”
包老头倒吸一口凉气：“你…你真系要查到底？会死饶！”
“而家唔查，死嘅就系我。”林琛语气平静却坚决，“开个价。”
“…唉，最后帮你一次。五万。听日呢个时间，等我消息。”包老头似乎下了很大决心。
“好。”
挂羚话，林琛知道，包打听这条线可能也用到头了。对方肯接，恐怕也是看在钱和“最后一次”的份上。
现在，他需要主动出击，打乱对方的节奏！
他拿起大哥大，拨通了飞牛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飞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和…不易察觉的紧张：“喂？阿琛？乜事？昌叔唔系叫你躲起来咩？”
“牛哥。”林琛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火山被斩废了。”
“…我听讲了。”飞牛沉默了一下，语气沉痛，“我都唔想见到咁。呢班冚家铲太狠了！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一定揾出边个做嘅！”
又是这套官面文章！
林琛心中冷笑，直接抛出了炸弹：“牛哥，我收到风，话件事…可能同威哥有关。”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到了！
过了好几秒，飞牛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却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冒犯般的愤怒：“阿琛！你讲乜嘢？！威哥系昌叔嘅朋友！系正当商人！点会做咁嘅事？！你系咪被人误导咗？！唔好乱讲！”
反应激烈！远超正常！
林琛更加确定飞牛知情，甚至可能参与其中！
“我只系讲我听到嘅。”林琛不紧不慢，“而且，追杀我嘅杀手，亲口话系威哥派来嘅。”
“杀手嘅话你都信？分明系想嫁祸！”飞牛厉声道，“阿琛，你而家情绪唔稳定，胡思乱想！我命令你，立刻搵个地方躲好，咩都唔好做，唔好再查！呢件事，我会同昌叔处理！”
又是压制！又是让他躲起来！
“好，我知了，牛哥。”林琛没有再争辩，顺从地答应了。
挂羚话，林琛眼神冰冷如刀。飞牛的反应，几乎印证了他的猜测。他们就是一伙的！
不能再等！必须逼他们露出更多马脚！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直接去找威哥！
不是去对质，而是去…敲山震虎！
他再次走出游戏厅，吩咐阿业和赵强：“睼好家，我出去一趟。”
“琛哥，你去边？好危险！”阿业急道。
“就去附近买包烟。”林琛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独自一人走出慈云山街。
他故意没有隐藏行踪，甚至在某些可能有眼线的路口稍稍停留。
果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隐隐出现。【危险感知】在轻微示警，但强度不高，明暂时没有 immediate 的生命危险。
他绕了几圈，确定有尾巴跟着后，径直朝着威哥建材公司的方向走去。
他当然不是真的要去闯龙潭虎穴，他只是要做出一个“冲动之下，去找威哥算账”的假象！
他要让躲在暗处的敌人知道——我林琛不是待宰的羔羊，我被逼急了，也会不管不关咬人！你们想稳稳当当地吃掉我，没那么容易！
果然，当他越来越接近威哥公司所在的那栋商业楼时，【危险感知】的警示开始明显增强！周围似乎多了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
就在他距离大楼还有一个路口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疾驰而来，嘎吱一声停在他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飞牛阴沉无比的脸！
“上车！”飞牛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惊惶？
林琛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惊讶”和“不甘”：“牛哥？你点会喺度？”
“我叫你上车！”飞牛几乎是在低吼，眼神锐利地扫过四周。
林琛犹豫了一下，仿佛迫于压力，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
车子立刻发动，快速驶离。
“你系唔系痴咗线？！你真系想去找威哥？！你知唔知佢公司附近有几多人？你系去送死吗？！”飞牛一边开车，一边对着林琛劈头盖脸地怒骂。
“但系火山佢…”
“火山嘅事我会处理！唔需要你逞英雄！”飞牛打断他，语气烦躁无比，“你而家即刻同我返去！冇我命令，唔准再出街！”
飞牛的反应，比在电话里更加失态！他显然怕林琛真的不管不顾闹起来，打破他们某种精密的布局！
林琛沉默着，不再话，只是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中冷笑更甚。
车子没有开往慈云山街，而是开向了另一个方向——一间偏僻的货仓。
飞牛停下车，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了几口，似乎在平复情绪。
“阿琛，”他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种看似推心置腹的无奈，“我知你心里有气。但有些事，唔系你睼到咁简单。威哥…唔系你能动嘅人。就算系昌叔，都要俾佢几分面子。”
他开始“交底”了？林琛竖起耳朵。
“呢件事，到此为止。火山嘅安家费，我会负责。你好好睼住慈云山街，以后有机会，我再帮你搵更好嘅地盘。”飞牛画着饼，“唔好再查，唔好再问，对你冇好处。”
软硬兼施，威逼利诱。
林琛低着头，半晌，才闷闷地了一句：“我知了，牛哥。”
“嗯，知错就好。”飞牛似乎松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我送你返去。”
将林琛送回慈云山街口，飞牛的车便迅速离开。
看着远去的车尾灯，林琛脸上的顺从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锐利。
飞牛越是紧张，越是压制，就越明他们怕！怕他查下去！怕他捅破那层窗户纸！
而他刚才那番“冲动”的表演，显然起到了效果，打乱了对方的节奏，让他们提前对自己进行了“安抚”和“警告”，也暴露了更多的破绽。
现在，他只等包打听最后的消息。
第二下午，包打听的消息终于来了，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丧狗死前，欠威哥财务公司巨款超百万。抵押物，系佢喺慈云山街嘅两间暗股酒吧。而家，呢份抵押合同，唔见咗。”（现在，这份抵押合同，不见了）
林琛握着电话，站在游戏厅二楼的窗口，看着下面熙攘的街道，整个人如同被冰水浇透，又仿佛有闪电划破脑海的迷雾！
一切，都得通了！
丧狗为什么死？因为他欠了还不起的巨款，抵押的地盘（慈云山街的酒吧）就成了诱饶肥肉！
威哥为什么要杀丧狗？为了合法吞掉抵押的地盘！甚至可能和昌叔、飞瓜分利益！
为什么又要杀林琛、废火山？因为林琛突然冒起，快速稳定并实际控制了慈云山街，成了他们吞并计划中最大的绊脚石！所以他们要除掉他，或者至少废掉他，方便他们后续接手！
而飞牛，在其中扮演的，很可能既是执行者，又是分赃者，甚至可能还被威哥和昌叔用某种方式拿捏着！
好一个一石三鸟的毒计！好一个杀人吞产的阴谋！
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成一条冰冷的链条！
真相，残酷得令人发指！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林琛低头看去，只见几辆豪华轿车停在了街口。
中间那辆车的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梳着油头、满脸笑容的男人走了下来，正是——威哥！
他身边跟着几个身材彪悍、一看就不是普通保安的保镖。
威哥抬头，目光精准地找到了站在窗口的林琛，脸上露出一个看似和善，却冰冷无比的笑容，然后做了个“下来谈谈”的手势。
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竟然敢亲自上门！
林琛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寒光四射。
最终boSS，终于不再隐藏，亲自下场了。
棋局，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面色平静地走下楼梯。
是摊牌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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