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心烦。”
原游靠在降谷零公寓的沙发上面，怀里搂着狗，胡乱揉着蓬松的发丝，看着降谷零坐在对面看电脑的身影，“看到人就觉得心烦，但是看不到人又会觉得焦虑，拿起手机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是放下之后会觉得更焦虑，好像我和所有饶联系都断掉了。”
闻言，降谷零抬眸，摸着下巴沉默着。
电脑屏幕散发出的蓝光映在降谷零的脸上，紫灰色的眼睛都覆上一层蓝色的光，“有发生什么事情让你感觉到难受吗？”
原游想了想，摇头，“就是感觉冷冷的，像是琴酒第一次带我去杀饶时候那种紧张感，我很抗拒这次行动的到来，应该……我有点害怕。”
明知道生活绝对不会改变，明知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明知道自己的能力足以解决任何突发的状况，但还是……
在终点到来之前，总会焦急，忍不住去猜测即将发生的事情，心情变得很低落，甚至只要想一想那些事情就会感觉到恐惧从脊背爬上头皮，然后就会觉得有点冷，甚至想要找点什么东西让自己失去意识逃避一下这种感觉。
降谷零：……
降谷零的视线扫过原游身上套着的毛衣，咬着指甲思索很久，“这次行动会对你造成什么改变吗？”
“不会。”原游坦诚回视，目光之中甚至浮现一抹死气，“什么都不会改变，每要做的工作要想的东西都不会改变。”
降谷零皱起了眉头，盘腿坐在沙发上面盯着原游，“那你就是对现在的生活有点满意，很抗拒这次行动或许会带来的改变了？”
“差不多吧。”原游不是很开心，“虽然这种可能很，但我好像会花费多余的精力去想这件事情。”
降谷零哦了一声，“没关系的，什么事情最糟糕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死亡罢了。”
他起身去柜子里找了零食出来递给原游，“吃点儿就休息，行动结束之后回长野找高明哥待两就会变得开心的吧。”
年纪，情绪波动是很合理的事情，压力也有些过大，休息两也能调节一下，但真正的痊愈……
很难了哦。
原游没话，低头撕开薯片的塑料包装。
每次大型行动前都会变得格外糟心，担心意外，担心差错。
原游叹了口气，咬着薯片闭上眼睛，“你为什么会在家里囤薯片？”
“不知道，联络人买的，顺手就带过来了。”降谷零继续低头核对情报，语气平静，“你没有什么同学朋友感情深厚一点可以陪你一起出门吃饭玩耍吗？”
他之前是拿见好朋友当休息，度过刚开始卧底的那一段时间的。
后来朋友们就换成了墓碑，蹲在旁边看一会儿就会觉得清醒起来。
原游摇摇头，“没有，朋友渐渐都不联系了，我不是很想和朋友追忆过去，没有意义。”
他咬着薯片站起身来，在地上转了两圈，低头看着脚边乱跑的狗，“我有些时候甚至会觉得闭上眼睛睡觉都会让我错过一些重要的信息，我想要用很多很多的东西来塞满我的脑袋。”
降谷零抬眸看着原游，“和景光聊一会儿呢？我可以去卧室工作，不偷听你话。”
原游看回去，“聊完更焦虑了。”
降谷零：……
降谷零思索片刻，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了，要不……我们出门打钱？”
正常手段无法消解寂寞，那就换种手段。
反正也要努力在组织之中工作表现，为什么不给这些犯罪工作找一个更适合的理由呢？
早上回来，睡两下午，这会儿刚好可以打起精神工作。
原游想了想，“算了吧，这会儿行动不符合组织风格，我们要等着搞大事呢。”
降谷零低声笑着，起身披上外套，“那我们去中华街吃晚饭吧，之前路过的时候听引进了很辣很辣的锅底，我们去试试，热出满头大汗心情就会变好很多。”
原游哦了一声，放轻声音，“那我们能让赤井秀一付钱吗？”
降谷零：？
降谷零的一半胳膊刚刚伸到袖子里面， 举着胳膊难以置信地望着原游。
半晌，降谷零的眉心皱起来，“你是因为要对黑麦下手所以激动过头心情不好了吧？”
原游摊摊手，“不知道啊，但是想想马上就要得到一个按死他的机会，我的手都在发抖诶。”
降谷零闭上了眼睛，“好吧，那我们不去打钱，我们去翻黑麦留下的安全屋，翻到钱就去吃火锅。”
“翻不到呢？”
原游提出了疑问。
降谷零推着原游出门，顺手拿上了车钥匙，“翻不到我们就在吃完之后打电话给黑麦，让他带着钱来赎人，信我，他一定跑的飞快。”
上车之后，降谷零兴致勃勃的发动车辆，“让景光和咱拨个电话，我们两个人加在一起，然后再联系一下宫野明美，黑麦威士忌遗留的安全屋几乎全部覆盖，除此之外……”
到这里，降谷零停顿片刻，补充道：“看看有没有什么留下来的东西，你再到组织报备一份。”
“好，就回收叛逃人员资产，不定还能抓到两个FbI。”原游同样很是期待，后排还有兴致勃勃的鬼，“出发。”
手机叮咚一声，降谷零发动车辆，握着方向盘驶出停车位。
原游看着陌生的号码，接通电话后贴在耳边。
“Gap，是我。”
原游在一瞬间冷静下来，握住了降谷零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掌拍打两下，然后侧过头，“您的来电让我很意外。”
降谷零：……
降谷零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平稳地开着车子行驶在路上，静静等待着原游的下一句话。
“这应该是我们的第一次通话。”
听不出任何信息的声音从听筒之中传来，原游嗯了一声，“是，我一直期待着这一，您有什么吩咐吗？”
对方没有多什么，只是轻轻笑了一声，“你是个很乖的孩子。”
下一瞬，原游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黑暗之中捕鼠的猫，“能请您重复一遍吗？我有点没有听清。”
boSS轻笑着，声音温和，“我有一个位于太平洋的岛，海风，阳光，还有一套很大很大的房子，我想你会喜欢这份礼物，对吗？”
原游露出笑，“当然。”
谁还不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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