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海面的风带着湿润的凉意，灵舟甲板上的笑声正浓。赵昊正举着一枚从宫里带来的夜光珠，献宝似的凑到苏清瑶面前：“苏仙子你看，这珠子晚上能照亮半间屋子，比你们修仙者的荧光符亮多了！回头我送你一串，保证你夜里炼丹都不用点灯！”
苏清瑶忍着笑，故意逗他：“我炼丹时需聚精会神，你这珠子晃来晃去，怕是要扰我心神，还是你自己留着玩吧。”
“那我给三师姐！”赵昊又转向逐虹，却被逐虹笑着摆手拒绝。他正挠着头琢磨该给谁，忽然注意到踏云靠在船舷边，双目微阖，指尖灵力若有若无地浮动，像是在打坐，又不像寻常调息。
“二师兄这是怎么了？”赵昊凑到白起身边，声问道。白起压低声音：“二师兄许是在修炼，别打扰他。”
此时的踏云，意识已沉入归墟混沌葫芦的空间。眼前仍是那片雾气缭绕的混沌之地，守葫人拄着青铜拐杖，站在雾中，神色比往日多了几分凝重。
“见过前辈。”踏云拱手行礼。守葫茹零头，开门见山：“我与其他守葫者已遍历葫芦空间，关于你想破第一层封印之事，有结论了。”
踏云心中一紧，凝神倾听。
“你的炼虚期境界是够了，但根基不稳——问题出在肉身强度上。”守葫人抬手，一道灵光落在踏云眉心，他瞬间感受到一股温和的力量扫过全身，连经脉中细微的灵力波动都被清晰感知，“你修炼速度极快，境界提升虽稳，可肉身未能跟上境界步伐。如今你的肉身只能勉强支撑炼虚期灵力，若强行破封，轻则灵力溃散，重则伤及道基，日后再难寸进。”
踏云眉头微蹙：“前辈的意思是，我需先强化肉身？”
“正是。”守葫人语气郑重，“切勿急于突破，先以灵药或功法稳固肉身根基，等肉身能完全承载当前灵力后，再行洗髓。洗髓需满一百次，彻底剔除体内杂质，让肉身与灵力高度契合，届时再破第一层封印，方能水到渠成。”
踏云心中了然——难怪他近期总觉灵力运转时，肉身偶有滞涩，原来是根基未稳。他正想道谢，守葫人忽然从袖中取出两本古朴的典籍，递到他面前。
“这两本神识功法，或能助你。”守葫人缓缓道，“你虽擅长剑修，可神识强度是你的短板。若能将神识炼至大成，不仅能弥补肉身短板，日后破封也能多一分把握。”
踏云接过典籍，只见第一本封面上刻着“大衍诀”三个古字，字迹苍劲，隐隐透着神识波动。守葫人解释道：“此诀由大衍神君所创，专炼神识，在仙界亦是第一等的奇功。它共分九层，每层威力差地别——”
- 第一层·识海初开：可拓宽识海，让神识覆盖范围提升一倍，寻常幻术难以侵扰。
- 第二层·神识凝丝：能将神识凝成丝线，探知细微灵力变化，连隐匿的妖兽或阵法陷阱都能提前察觉。
- 第三层·念御万物：神识可短暂操控低阶法器，无需动手便能御物攻击，应对群敌时尤为实用。
- 第四层·识壁护体：在识海外形成坚固壁垒，免疫化神期以下修士的精神攻击，即便是炼虚期修士的神识冲击，也能抵挡三成。
- 第五层·神识分影：可将神识分成三道虚影，同时探查三个方向的动静，且互不干扰，相当于多了三双“眼睛”。
- 第六层·幻海破妄：能看穿一切幻象与伪装，哪怕是幽影殿那种高阶隐匿术，在你神识下也无所遁形。
- 第七层·识域笼罩：以自身为中心，展开十里识域，域内一切生灵的神识都会被压制，同阶修士在识域中，灵力运转都会慢上半拍。
- 第八层·神念传音：神识可跨万里传音，无需传讯玉符，且能屏蔽一切监听，哪怕是大乘期修士也无法截获。
- 第九层·大衍圆满：神识强度翻十倍，可直接震碎高阶修士的识海，且能免疫仙界以下的所有精神攻击，堪称神识防御的极致。
踏云越听越心惊——这大衍诀每层的提升都堪称逆，尤其是第九层的圆满境界，竟能免疫仙界以下的精神攻击，简直匪夷所思。
他看向第二本典籍，封面上“炼神术”三字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光是看着，就让他的识海隐隐震动。
“此乃真仙界最顶阶的神识功法，号称‘仙界第一’。”守葫人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它没有明确境界划分，修成后神识可化实质——你的剑能斩肉身，修成此术，神识便能斩神魂；一念之间，神识可覆盖亿万里，连星辰运转都能清晰感知；与人对战时，无需动手，神识威压便能直接碾压同阶，甚至让高阶修士都无法动弹。”
踏云呼吸一滞——化实质、覆亿万里、压高阶，这炼神术的威力，已然超出了他对神识功法的认知。可他随即注意到守葫人话中的停顿，疑惑道：“前辈，这炼神术如此厉害，难道有什么限制？”
“限制倒没有，可它比大衍诀难修百倍。”守葫人摇了摇头，“大衍诀虽难，却有明确路径，只要按部就班修炼便能精进；可炼神术无章可循，全靠自身感悟，仙界万年来，能将其修成的，也不过十人。你若选它，需做好终身难成的准备。”
踏云捧着两本典籍，心中快速权衡——大衍诀稳妥，循序渐进便能提升神识，还能针对性弥补当前短板；炼神术虽强，却如同走钢丝，风险极高。
“多谢前辈指点。”踏云收起典籍，郑重行礼，“我先修大衍诀，待神识有所成，再尝试感悟炼神术。”
守葫茹头赞许：“量力而行，方是长久之道。你肉身强化之事，可寻‘淬体灵液’或‘龙血花’，前者能温和淬体，后者效果更强，却需辅以清心丹压制狂暴之力，你可自行斟酌。”
踏云一一记下，意识渐渐退出葫芦空间。
当他睁开眼时，甲板上的笑声仍在继续。赵昊正拿着一块糕点，想喂给远处掠过的海鸟，却被海鸟啄了手指，疼得龇牙咧嘴。苏清瑶笑得直不起腰，逐虹和白起也面带笑意。
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踏云心中的凝重渐渐消散。他将两本典籍收入储物袋，目光望向深海方向——肉身强化、洗髓百次、修炼大衍诀，虽前路多了几分波折，可每一步都愈发清晰。只要根基稳固，待破开封印之日，定能掌控归墟混沌葫芦的真正力量。
“二师兄，你醒啦！”赵昊看到他睁眼，立刻凑过来，献宝似的递上一块糕点，“这是我宫里的桂花糕，用灵泉水做的，你尝尝？”
踏云接过糕点，轻轻咬了一口，清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他看着赵昊期待的眼神，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不错。不过你若想通过考察期，明日起，需随我一同打坐，先学引气入体的基础法门。”
赵昊眼睛瞬间亮了：“真的？二师兄您愿意教我了？太好了！我保证好好学，绝不偷懒！”
甲板上的笑声再次响起，灵舟破开海浪，朝着渤海深渊继续前校没人知道，踏云的识海深处，已悄然种下一颗名为“大衍诀”的种子，正等待着生根发芽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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