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牛虎买了一只烤鸭、两瓶酒，打算给李成斌当作礼物。到了门口，就见一个警察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正抽着烟。
那警察看了看牛虎，惊喜地道：“牛副所长，原来是您呀！李所长在上班呢。”牛虎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这老五不认识我了呢。”那被叫做老五的警察道：“哪能啊！没想到您现在成了治安军，瞧瞧，还是个军官。您可混得越发风光了，我这就给您通报去。”当即跑了进去，不多时，李成斌大步迎了出来，笑着：“兄弟啊兄弟，你可回来了，让哥哥太高兴了。”牛虎笑着：“已经回来好几了，只不过训练正忙，今是周日，这才赶紧来看您。”
李成斌道：“快跟我进来，怎么还带礼物了？”牛虎笑着：“意思，不成敬意，就两瓶酒、一只烤鸭，也知道您得意这口。”李成斌笑着：“没想到啊兄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两个人上了他的办公室。牛虎问道：“对了，原来的几位老同事都在吗？”李成斌叹了口气：“哎，老王、老李被调到别处去了。如今咱们的关科长，人家也不常来上班了，反正人家有人，现在这里只剩下我在这苟延残喘啦。”牛虎感慨道：“哎，这年头能够活着都不易了。”李成斌忙：“对了兄弟，赶快跟我，你从北平逃出去是怎么回事？”牛虎当即把经历了一遍。李成斌听后，夸赞道：“好啊，现在你混得越发风光，不错不错。”
牛虎笑着：“当年我从北平跑的时候，还得多谢李大哥赠我一盒子弹呢。这份情谊，兄弟可都记着。”李成斌笑了笑，感慨道：“哎，兄弟，不瞒你，哥哥岁数大了，没帘年的豪气劲。要不然当年哥哥也跟着你一块跑，跟鬼子干。只是拖家带口的，只能勉强凑活着过活。”牛虎叹道：“大哥别了，兄弟现在不也成了他们眼里的汉奸吗？”着，深深叹了口气。李成斌忙道：“算了，别的别了，我让厨房弄两个菜，咱们兄弟俩喝两杯。”牛虎应道：“行，大哥。”
李成斌走到门口，喊道：“李胖子！”吆喝了两声，李胖子从下面探出头来。李成斌大声：“牛副所长回来了，你赶紧给弄两个拿手菜。”李胖子答应着：“好嘞！”牛虎从二楼探出头，道：“李胖子，稍等我还给你带了盒烟。”当即从楼上撇下一盒烟。李胖子身手还算矫捷，立刻接住，笑着：“牛副所长，你放心，今我要露两手，好好给您尝尝。”随即笑眯眯地回厨房去了。
不大一会儿，李胖子端着一盘溜肝尖、一盘木须肉走上来，把菜往桌上一放，带着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牛副所长。搁以前，好食材咱们这儿有的是，给您整几个硬菜压根不是事儿。可现在鬼子管得严，没什么像样的东西，也就这俩菜还能拿得出手，您就凑合着吃吧。”牛虎笑着摆摆手：“这就挺好的了。你瞧，我还买了只鸭子呢。来，一块坐下吃。”李胖子连忙摆手推辞：“那可不敢，您二位老哥俩先喝着，我还得下去给兄弟们做饭呢。”牛虎笑着应道：“行，等有空了咱们再好好聊。”
李胖子下去后，两人刚碰杯喝了一口，就听见“哒哒”的皮鞋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个人推门进来，瞧见牛虎，先是愣了一下。牛虎转头一看，正是以前的宣传科科长关平。今儿她没穿警服，而是身着一身月白色旗袍，胳膊上挎着个坤包，头发也烫了，瞧着愈发漂亮。牛虎当即起身，笑着打招呼：“关科长，你好啊。”关平这才看清是牛虎，也笑着：“原来是牛副所长啊。这都两年没见了，真快。真没想到，您现在都成治安军的军官了。”李成斌也笑着接话：“没想到关科长你今来上班了，快坐，都是老熟人，一块喝一杯。”关平眼珠滴溜溜转了转，也没拒绝，当即走过来，自己取了个杯子，倒上酒，笑着：“来，我敬咱们牛副所长一杯。”
牛虎笑着道：“来，咱们一块喝。”三人于是共同举杯，饮下了杯中酒。李成斌笑着对关平：“关科长，刚才你没听见，咱们这位牛副所长逃出北平之后，那过程，简直能称得上是传奇了。”关平立刻笑着回应：“不行，刚才你了，我可没听见。还得劳烦咱们牛副所长再跟我讲讲。”牛虎无奈，只好又把自己的经历了一遍。关平听后，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道：“哎呀呀，真可惜，当年要是我胆子再大一点，跟着你一块走就好了。”牛虎看了她一眼，苦笑着：“当年我也没料到自己能活到现在。可现在，还不是成了别人眼里所谓的汉奸。”着，他叹了口气。关平连忙笑着劝慰：“可别这么，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别你了，现在连汪主席都和日本人合作了呢。”
李成斌在一旁打圆场道：“算了，别那些大人物的事了，咱们都是平头老百姓，只想混口饭吃罢了，来，喝酒。”牛虎点点头附和：“对。”着，三人又一同喝了一杯。关平忽然笑着开口：“对了，我表哥李九霄也在军官训练团呢，还当教官呢。你看到他了吗？”牛虎连忙接话：“原来李教官是你表哥呀。他对我还真挺不错的呢。”关平笑着：“那就好。等你回去以后，你就跟他，咱们是老同事，他自然会高看你一眼，多给你些照顾。”牛虎应道：“好，等我回去就跟他。”
这顿酒，牛虎和李成斌都喝了不少。牛虎起身告辞，坐上车回去了。关平则让李胖子照看一下李成斌，随后她坐上自家的包车，回了家。
其实李九霄正在她家，瞧见关平回来，当即迎了上去。关平压低声音：“到我房间来。”两人进了关平的房间，李九霄便问：“你干什么去了？我找你都没找着。”关平答道：“我去了趟戒毒所，本想拿些东西，没成想今挺意外，碰到了我老同事牛虎。他现在不是在你们军官训练团吗？”
李九霄点点头：“没错，这个人我观察过，还不错，挺聪明，而且枪法特别好，很有悟性。”关平也点零头，接着：“我跟你讲，这个人心怀正义感，很不错。鬼子没来的时候，还有刚来那会儿，他在丰台火车站差点和鬼子开枪，后来逃出了北平。之后还跟鬼子打过一仗，最后没办法才投降了鬼子，现在成了治安军的军官。所以我觉得这个人可以发展成咱们的人。”
李九霄哦了一声，：“我看这个人还算有正义感，但也不能贸然去拉拢，毕竟他现在手下也就一个 200 饶中队，离咱们的目标还远着呢。”关平点点头：“你得也对。我打算跟我父亲，我也要加入华北治安军。到时候既能获取情报，还能观察观察到底哪些人可以拉拢。到了紧要关头，能让他们反正，配合国军。”李九霄点点头：“你的计划可行，就是怕你爹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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