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虎特意留了两只肥壮的大青羊，又把收好的熟皮子装上马车，带着一个班的警卫——几人骑着高头大马，赶着两辆马车，直奔怀柔。他早打听清楚了张掌柜的住址，一到门口就下了马。
张掌柜压根没想到牛虎会亲自上门，更没料到对方还拎着一只大青羊当礼物，当即眉开眼笑，拱手道：“哎呀！牛大队长太客气了！这礼物我可受之有愧，多谢多谢！”
牛虎指了指车上的皮子，笑着：“张掌柜，这些都是熟好的皮子，我想着趁过年之前卖给你，换些物资回去——兄弟们还等着过年的物资呢。”
张掌柜赶紧撩开车帘，伸手翻看着皮子，越看越惊喜，猛地一拍大腿：“太好了！尤其是这些狼皮、羊皮，品相绝了！而且你手下有高人啊！你看这枪眼，全打在眼眶上，一点不损坏毛皮，这能卖大价钱！”着就喊来伙计二贵，“仔细清点清楚！”
等二贵点完数，张掌柜看向牛虎：“大队长，这些皮子我给您两千块，您看怎么样？”
“全凭张掌柜做主，没问题。”牛虎爽快应下。
张掌柜当即让人取了钱，又笑着：“我还备了些薄礼要送您，不如就在这儿吃完饭再走？”
牛虎摆了摆手：“多谢张掌柜好意，吃饭就免了，我还得去拜访张九国大队长。”
“既然您有公事，那我不拦着。”张掌柜话锋一转，“但您让兄弟们在我这儿吃口热的吧！张九国那家伙出了名的气，别让兄弟们跟着你受委屈。”
牛虎想了想，点头道：“也好。那我让兄弟们在这等着，我带两个人过去就歇—还得送他点礼物。”着指了指车上剩下的那只大青羊。
张掌柜笑着应道：“您请！”
随后牛虎带着两个警卫，赶着装青羊的马车去了警察大队。张九国听牛虎来了，立马兴冲冲跑出来，抱拳笑道：“原来是牛兄弟！快请进！快请进！”
“这不快过年了嘛，打了只大青羊，给张大队长送过来。”牛虎指了指身后，“礼物轻，您别嫌弃。”
张九国眼睛一亮：“牛兄弟太客气了！这大青羊可不好打，还是你手下有能人！”当即喊来伪军，把青羊抬了进去，又拉着牛虎往屋里让，“兄弟，今可得在我这好好喝几杯！上次在山上，你可帮了哥哥大忙！”
牛虎笑着应道：“正想跟张大队长讨顿酒喝！”
这顿饭吃得热热闹闹，两人聊得格外投机，气氛十分融洽。
牛虎起身告辞时，张九国忽然叫住他，拍着他的肩：“兄弟，你大过年的还想着哥哥，这份情我记着！知道你那边底子薄，我让人给你准备了30套警服、300发子弹——你看哥哥够意思不？”
牛虎连忙抱拳：“太够意思了！我知道你这边也不容易，这份礼我收下了！”
没多久，张九国就让人把警服和子弹送了过来。牛虎再次拱手道谢，带着人转身离开，直奔张掌柜的饭馆。
张掌柜见他回来，连忙挽留：“都擦黑了，不如就在这儿住一晚，明早再走？”
“不了，得赶紧回去，队里还等着消息。”牛虎笑着婉拒。此时马车上早已堆好了张掌柜的回礼：四大坛酒、几桶煤油、几盒手电电池，还有好几捆烟叶，张掌柜还特意给牛虎塞了两条纸烟。
“张掌柜，这也太破费了，下次可千万别这样。”牛虎连忙推辞。
“快过年了，一点心意而已！”张掌柜摆着手，又听牛虎补充道，“开春您要是有空，再去我那儿一趟——前阵子带弟兄们去雾灵山，打了不少猎物，皮子还没熟好，到时候全给您留着。”
张掌柜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太好了！开春我一定去！您路上慢走，一路顺风！”
牛虎笑着应下，翻身上马，带着队伍赶着马车，往高家镇的方向去了。
等回到高家镇，已经全黑了。好在众人都揣着马灯、拎着手电，昏黄的光在夜里晃出一片亮影。到了镇口，守门的张贵一眼瞧见他们，顿时松了口气，迎上来道：“大队长，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这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呢。”
牛虎笑了笑：“没什么可担心的，一路都顺顺利利。”着便带人把马车上的物资卸下来，仔细清点后送进了仓库。
第二一早，牛虎把全队弟兄集合在院子里，声音洪亮地道：“兄弟们，明就过年了！今先给大伙发饷——这个月所有人都是满月出勤，按足饷算！”
他顿了顿，把规矩讲得明明白白：“三级警员每月7块，二级8块，一级9块，全按原北平市公安局的章法来！以前你们在这儿拿多少我不管，现在就按这个标准发。新加入的兄弟先按三级算，满三个月升二级，满半年的——咱们队里也没几个——直接按一级算！另外，班长每月多补2块！”
完，他冲一旁的吕海东点头：“吕书记官，按名册叫人领钱！”
吕海东清了清嗓子，展开名册喊道：“第一队杨茂林！三级警员，兼班长，发大洋10块！”
杨茂林满脸喜色地跑上前，“啪”地敬了个礼：“多谢大队长！”牛虎把钱递到他手里，拍了拍他的肩：“最近表现不错，以后接着好好干！”
紧接着，吕海东又喊：“二级警员杨奎，8块！快过来！”杨奎笑着应了声，快步上前领钱、按手印，嘴角就没下来过。
就这样一个个叫名、发钱，弟兄们脸上全是笑意——谁都清楚，在牛虎这儿，三顿饭一分钱不收，还能拿到这么多饷，在这年月已是大的实惠。要知道，原北平市公安局每月还得扣3块饭钱，而这里是郊区，物价本就比北平低，饷钱到手全是实的，比在城里还划算。
尤其是那些原来的旧警员，更是喜笑颜开——以前总被克扣，如今一分钱不少，还能吃饱饭，哪有不满足的？
等饷钱全发完，弟兄们齐齐立正，异口同声地喊道：“请大队长放心！以后咱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众人散后，牛虎把吕海东、副队长杨勇，还有队长张贵、杨山叫进屋里，笑着递过钱袋：“刚才大伙领饷时没叫你们，现在单独给你们发。”
他先把钱递给杨山和张贵：“你们俩是队长，每月按20块发。”接着又给吕海东和杨勇各递了一份，“吕医官，你还兼着书记官的活儿，跟副队长杨勇一样，每月25块。”
四人接过钱，心里都热烘烘的，连忙道谢：“多谢大队长！”
“行了，别客气。”牛虎摆了摆手，又对杨勇和杨山，“你们俩回家看看吧，明就过年了。我让人给你们留了些肉，还有每人五斤白面——回去能跟家里人包顿白面饺子。”
这话一出，杨勇和杨山眼眶顿时红了，“啪”地敬了个礼，声音都有些发颤：“多谢大队长！”
“快去吧，骑上马早去早回。”牛虎笑着催道。
两人揣着钱、拎着肉和白面，骑上高头大马，兴冲冲地往家赶。牛虎又转向吕海东：“你家不在这儿，就不单独准备了，今晚跟我和张贵一块过年。”
吕海东笑着应道：“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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