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演武场的灯笼只剩几盏还亮着，映得光罩内的地面一片斑驳。朱厌拍了拍手，扬声道：“好了好了，时辰不早，都去睡觉去了。”
他目光扫过众人，一一安排：“明得早起练功，正好看看夜里谁会做噩梦。”这话惹得孩子们一阵轻哄，他却不管，继续道，“羡羡，跟着你爹娘回去睡觉。”又对无禅道，“无禅，带安世回禅房歇息。”最后看向孟瑶四人，“你们四个，跟我和阿离回去。”
“是！”孩子们齐声应着，虽还有些意犹未尽，却都乖乖听话。
魏无羡打了个哈欠，扑进魏长泽怀里：“爹爹抱。”温若曦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一家三口走到忘忧大师面前行礼：“大师，弟子告辞。”魏无羡从父亲怀里探出头，奶声奶气地喊：“大师爷爷晚安！”
“去吧，夜里盖好被子。”忘忧大师颔首微笑，目光温和。
无禅扶着叶安世走上前，叶安世背着紫渊剑，也对忘忧大师行了一礼：“师父晚安。”无禅亦躬身：“师父早些歇息。”
“嗯，安世夜里若练剑，动静轻些。”忘忧大师叮嘱道，他素知这弟子勤勉，常趁夜练剑。叶安世应了声“是”，便跟着无禅转身离去。
孟瑶、温旭、温晁、薛洋跟在朱厌和离仑身后，走到忘忧大师面前。孟瑶率先行礼：“大师爷爷晚安。”其余三人也跟着问好。
“去吧，明日晨练别迟到。”忘忧大师摆摆手，看着几个孩子的背影，眼底满是欣慰。
朱厌一行人刚走，柳月、墨晓黑、苏慕遮、英磊也走上前告辞。“大师，我们回禅房了。”柳月道，墨晓黑和苏慕遮跟着行礼，英磊也憨厚地笑了笑：“大师晚安。”
“去吧，夜里风凉，早些歇息。”忘忧大师点头应着。
众人散去，柳月与墨晓黑并肩往禅房走，低声着方才的鬼故事；苏慕遮捧着药经，脚步轻缓，似在回味方才关于“心药”的闲谈；英磊收拾好碗筷，快步跟了上去，很快便消失在回廊尽头。
朱厌带着四个孩子走在回廊上，薛洋和温晁还在声嘀咕着“肯定不会做噩梦”，被孟瑶轻轻拉了拉袖子，才收敛了些。离仑牵着朱厌的袖子，听着孩子们的碎语，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魏长泽一家三口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另一处回廊，想来已到了住处。无禅带着叶安世回了禅房，刚推开门，紫渊剑灵就飘了出来：“总算能清静了，夜里可别叫我陪你练剑，我要睡个好觉。”叶安世没理它，只是细心地将剑挂在墙上，才转身铺床。
忘忧大师站在原地，看着最后一盏灯笼被风吹得摇曳，也转身缓步走向自己的禅房。月光透过树梢洒在石板路上，映出他沉稳的身影，禅房的灯很快亮起，在夜色中透出温暖的光晕。
整个寒水寺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古槐树叶的轻响，和偶尔传来的夜虫低鸣。孩子们在梦中或许还在回味那些鬼故事，或许已梦见明日晨练的招式，大人们则伴着月光，渐渐沉入梦乡。
这寒水寺的夜，因着白日的热闹与夜谈的余韵，显得格外安宁。待明日晨光升起，演武场又将响起整齐的呼喝，而此刻的静谧，正是为了迎接新一日的历练与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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