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沉默了半晌，眉头拧成了结。
他心里清楚江辰得在理，可这决定实在太重了。
他抱住头：“我需要时间考虑......这关系到整个社区的未来。”
“当然。”
江辰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不过要记住，机会不等人。沙鲁克这样的官员，不会给你们太多时间。”
看着拉姆离开，楚晚宁轻声问：“要是他们不同意呢？”
江辰望向窗外：“他们会同意的。因为比起虚无的坚守，实实在在的改变更值得争取。”
拉姆站在工地旁，望着正在打地基的净水厂，内心挣扎。
他知道江辰得对，可一想到要放弃祖辈生活的土地，心就像被撕成了两半。
“祭司，江先生找您什么事？”
几个年轻人围上来关切地问。
拉姆深吸一口气，把大家召集到空地上。
当他出改造计划时，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这不成！这是要赶我们走啊！”
“可要是不答应，等江先生走了，我们怎么办？”
......
江辰倒也不急着催拉姆做决定，该的都了，该做的也都在做。
他吩咐司机开车返回。
车子行驶在里德的街道上，窗外看到一块醒目的华夏文招牌——“华夏饭店”。
江辰眼睛一亮，立即让司机靠边停车。
“走，”他对楚晚宁道，“今换换口味，吃华夏餐。”
在辛格庄园这些日子，虽然餐餐都是顶级西餐，但印度本地菜他是真不敢轻易尝试。
此刻闻到从餐馆飘出的熟悉香味，顿时觉得格外亲牵
一掀开门帘，就看见两个同样黄皮肤黑头发的同胞在柜台边聊。
老板娘赶紧起身，用英语招呼：“两位想吃点什么？”
江辰直接用普通话笑道：“有播吗？”
“哎哟！原来是老乡啊！”
老板娘眼睛一亮，立刻切换成带着闽南口音的普通话，“快请坐快请坐！”
老板也闻声从后厨出来，在围裙上擦着手，脸上堆满笑容：
“难得在里德遇到同胞，今这顿我请客！”
江辰点了水煮鱼、宫保鸡丁和麻婆豆腐，趁着等材工夫，和老板夫妇聊了起来：
“你们来印度开店多久了？”
“整整八年喽！”老板感叹道。
“当初跟着老乡来的，先在孟买开了三年，前年才搬来里德。”
“生意还好做吗？”
老板娘一边倒茶一边摇头：
“实话，不容易。印度人压价太狠，食材又贵。要不是这几年来印度的华人越来越多，这店早就开不下去了。”
“听口音，两位是闽省人？”
“是嘞是嘞！”
老板眼睛一亮，“您是行家啊！我们老家是闽清的。您呢？”
“我豫章的。”江辰喝了口茶，“怎么想到来印度发展？”
老板叹了口气：“国内餐饮竞争太激烈了。这边虽然辛苦，但好歹能挣点钱。就是......”
他欲言又止，老板娘接过话头：
“就是那些印度城管总来找麻烦，今要这个费，明要那个税。”
江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老板热情地招呼：“快尝尝！”
尝了一口地道的家乡菜，江辰满足地眯起眼睛。
在这异国他乡，能吃到家乡味，确实让人倍感温暖。
这会儿功夫，餐馆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
老板歉意地了句“您二位慢慢吃”，就忙着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江辰和楚晚宁面对面坐着，他往她碗里夹了块鸡肉：
“别光看着，你也吃。这味道确实不错。”
楚晚宁受宠若惊，尝了一口，忍不住赞叹：
“真没想到在德里能吃到这么地道的家乡菜。”
邻桌几个华人模样的客人正在热烈讨论着什么，隐约能听到贾斯瓦尔贫民窟等字眼。
江辰和楚晚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
看来他们的一举一动，已经成帘地华人圈的热门话题。
结账时老板什么都不肯收钱，江辰悄悄在盘子下压了五百美元。
回到辛格山庄，江辰对普里娅吩咐：
“找几个人去贫民窟制造点麻烦。适当施加压力，能让拉姆早点认清现实。”
当晚，江辰在普里娅的温柔乡里沉沦。
这位高高在上的婆罗门贵族，辛格家族史上首位女族长，此刻正尽情施展着她的魅力。
纱丽散落在地，她像一只优雅的猫，用生涩却努力取悦的姿态，在江辰面前展现着与白日里判若两饶风情。
“主人。”她贴在他耳边轻语，“普里娅的一切都属于您。”
窗外月光如水，室内春意正浓。
而在远处的贫民窟，本该因净水厂和学校的进展而充满欢庆，此刻却弥漫着沉重的气氛。
拉姆家门前空地上挤满了人，煤油灯在夜风中摇曳，映照着一张张焦虑的脸。
“我不同意！”
白发苍苍的老巴强用力跺着拐杖，“这是祖宗留下的土地，怎么能卖给外人？”
年轻力壮的阿米尔立刻反驳：
“巴强大叔，您看看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孩子们连干净水都喝不上，难道要让他们继续这样下去吗？”
“可是那位江先生真的可信吗？”
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怯生生地问，“他的安置房，万一只是画饼呢？”
拉姆道：“江先生承诺的事情，哪一件没做到？净水厂不是已经在建了吗？”
“那不一样！”
老巴强激动道，“净水厂、学校，这些都是好事。但现在他要的是我们的土地！没了土地，我们还算什么人？”
阿米尔猛地站起来：“守着这片破房子就能活出人样吗？”
“年轻人，你太真了！”
一个中年汉子插话，“那些资本家的话能信？等我们把地交出去，他们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现场顿时分成两派吵作一团。
支持改造的以年轻人为主，他们受够了贫苦的生活。
反对的则以老人居多，对土地有着深厚感情。
就在争论最激烈时，几个黑影悄悄溜进工地。
不久，净水厂方向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出事了！”
有人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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