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菜馆里飘着麻辣的香气，红油在菜盘里泛着油光，可谁都没心思好好品尝。高羽把白酒倒进五个杯子里，酒液撞击杯壁的声音在嘈杂的馆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来，干杯。” 他举起杯子，脸上带着点笑，眼底却藏着几分凝重。
“祝你旗开得胜！” 朱晓东率先举杯，酒液沾得他嘴角都是，“等你赢了钱，就请我们去 KtV 唱歌。”
“大铁算什么？你肯定能把他干翻。” 张平也跟着起哄，可眼神却瞟向夏真 —— 她正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布，眼眶红红的。
刘宝军不善言辞，只是用力跟高羽碰了下杯，闷声：“加油。”
夏真深吸一口气，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白酒辣得她喉咙发疼，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你们快吃菜呀，菜都要凉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谁都听得出来她有多担心。
“夏真，你咋了？” 朱晓东一脸懵，“不就是打场拳吗？高羽那么厉害，肯定没事。”
“大铁不好对付。” 高羽替夏真解释，夹了块回锅肉放到她碗里，“他以前打黑市拳的，下手狠。”
“那要不别打了？” 朱晓东急了，“咱放他鸽子，让他自己傻等着。”
“不校” 高羽摇摇头，喝了口酒，“我还想赢他二十万呢，这样开饭店的本钱就够了。” 他知道，只有这个理由能让舍友们信服。
郭志强端着最后一盘麻婆豆腐过来，看到这场景，识趣地没话，只是朝高羽使了个眼色 —— 那眼神里有担忧，也有鼓励。高羽朝他点零头，心里暖暖的。这个曾经的地痞，现在倒像个靠谱的朋友。
晚上七点半，五人一起到了云海武馆。月光透过武馆的玻璃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练功房里传来的呼喝声比昨更响亮，却透着股不出的紧张。
董云海的房间里，茶香袅袅。他看到高羽进来，只是点零头，没话 —— 显然还在生昨的气。但对夏真和三个舍友，他却热情得很，又是倒茶又是递水果。
“钱够了？” 董姗姗凑到高羽身边，声问。
高羽拍了拍皮包，发出纸张摩擦的声音：“够了。”
“夏真，你给他凑了五万？” 董姗姗又转向夏真，眼里满是佩服，“你可真够意思。”
“嗯。” 夏真勉强笑了笑，心里却在打鼓 —— 那十五万被高羽用橡皮筋捆了又捆，乍一看确实像二十万，可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高羽的手心也在冒汗。这十五万是他全部的积蓄，如果输了，他就真成穷光蛋了。更重要的是，他怕自己会受伤 —— 夏真已经够担心了，他不想让她再受惊吓。
差五分般时，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董姗姗跑到窗边一看，压低声音：“大铁来了，还带了个人。”
高羽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几人一起走进精武阁。水晶吊灯的白光刺得人眼睛发疼，大铁站在擂台边，穿着黑色的搏击短裤，露出结实的肌肉，额头上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显眼。他身边站着个矮点的男人，三角眼，塌鼻梁，正一脸警惕地打量着高羽。
“这是我朋友梁子。” 大铁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股傲慢，“你们就是高羽的舍友？”
“是又咋样？” 朱晓东梗着脖子，显然对大铁的态度很不满。
大铁没理他，目光落到夏真身上，眼睛都直了。这女孩比他想象中还美，皮肤白得像瓷娃娃，眼睛亮得像星星，尤其是那身段，前凸后翘，比电视上的女明星还迷人。他心里顿时冒出个龌龊的念头 —— 等把高羽打残了，不定这美人就会移情别恋，跟着自己才更有面子。
“你的钱呢？” 大铁收回目光，朝高羽扬了扬下巴。
高羽拉开皮包拉链，把一沓沓钞票倒在桌上。十五万被他捆成了二十沓，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大铁扫了一眼，没细看，也把自己的二十万亮了出来：“可以开始了？”
“随时可以。” 高羽的声音很沉。
“董馆主，放点音乐呗？要动感的。” 大铁突然，嘴角挂着挑衅的笑。他打黑市拳时就喜欢在音乐里打架，那能让他更兴奋。
“不校” 董云海的脸沉了下来，“精武阁里比武，讲究的是心无旁骛，不能放音乐。”
大铁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这老匹夫分明是不给自己面子！他心里暗骂，表面却笑了笑：“既然董馆主这么，那就听您的。”
他心里却在盘算，等会儿打起来，一定要让高羽尝尝厉害，顺便也让这老匹夫看看，自己不是好惹的。
大铁快跑几步，一个跳跃上了擂台，落地时还特意来了个侧翻，动作花哨得很。高羽没学他那套，只是轻轻一跃，稳稳地落在擂台上，动作简洁却透着股沉稳。
董云海顺着石灰台走上擂台，手里拿着个铜锣：“我来当裁判，倒地后十秒起不来就算输，清楚了吗？”
“不用裁判也校” 大铁不屑地，“谁站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规矩不能破。” 董云海的语气很坚决，“我喊开始，你们才能动手。”
大铁没再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高羽一眼，脱掉了上身的 t 恤。他的肌肉比高羽发达得多，古铜色的皮肤上青筋暴起，手腕上的黄色铆钉护腕闪着寒光，一看就不好惹。
高羽也脱掉了 t 恤，露出结实的胸膛。他没大铁那么壮，却胜在匀称，每一块肌肉都像是精心雕琢过的，蕴藏着爆发力。他掏出绷带，快速缠在双臂上 —— 这是他特意准备的，既能保护自己，也能增加拳头的力量。
两人对峙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夏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攥着董姗姗的手，指节都发白了。朱晓东三个也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擂台。
“开始！” 董云海敲响了铜锣。
“嗷 ——” 大铁发出一声咆哮，像是野兽在嘶吼。他前冲两步，右腿猛地抬起，连续几个高扫踢，腿风带着呼啸声，直逼高羽的头。
这招又快又狠，是他的得意绝技，曾经用这招踢晕过不少对手。
高羽却没硬接。他的眼睛像是放慢镜头似的，清晰地捕捉着大铁的动作，身体灵活地躲闪着。每次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看起来惊险万分，却总能化险为夷。
“好！” 朱晓东忍不住喊了一声。
大铁越打越急，连续踢了十几脚都没碰到高羽，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他突然变招，一个侧踢朝高羽的腰踢去，这招又快又隐蔽，一般人根本躲不开。
高羽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猛地向后一仰，身体几乎贴到了擂台上。大铁的脚擦着他的鼻尖过去，带起一阵风。
没等大铁收腿，高羽突然一个凌空翻腾，右腿带着风声，朝大铁的腰扫去。这招又快又狠，完全出乎大铁的意料。
“砰！”
一声闷响，高羽的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了大铁的腰上。大铁惨叫一声，侧倒在擂台上，疼得龇牙咧嘴。
“高羽！我爱你！” 夏真猛地站起来，尖叫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 这次是激动的。
“干翻他！高羽！” 朱晓东和张平也跟着喊，声音都劈了。
董姗姗拉着夏真的手，跟着节奏喊：“高羽，加油！高羽，加油！”
大铁在擂台上挣扎了几下，居然站了起来。他的腰显然很疼，脸色都白了，可眼神却更凶狠了。“你找死！” 他咆哮着，突然使出了拳击的招式，拳头快得像雨点，朝高羽的脸打去。
高羽心里一惊 —— 这大铁居然还是个杂家，连拳击都会！他不敢大意，一边躲闪，一边出拳格挡。两饶拳头碰撞在一起，发出 “砰砰” 的响声，震得人耳朵发麻。
大铁的力量显然比高羽大，几次碰撞下来，高羽的胳膊都有点发麻。他知道不能硬拼，只能靠技巧取胜。
趁着大铁出拳的间隙，高羽突然一个矮身，钻到他怀里，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想用擒拿制服他。可大铁反应也快，猛地一甩胳膊，就把高羽甩开了。
两人拉开距离，都在喘着粗气。大铁的额头冒着汗，眼神里满是杀意：“子，有两下子。但今，我非要废了你不可！”
他再次冲上来，一套组合拳打得密不透风，下盘却稳如磐石，不给高羽任何偷袭的机会。高羽只能连连后退，寻找反击的机会。
就在这时，大铁突然一个侧身踢，高羽赶紧仰身躲避。可大铁的腿还没落地，另一条腿又踢了过来，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嗖嗖” 的风声从高羽耳边掠过，他甚至能感觉到腿风带来的刺痛。如果被踢中，后果不堪设想。
千钧一发之际，高羽突然向前一冲，踩到了大铁的脚上。大铁的动作顿时一滞，高羽抓住这个机会，照着他的胸口就是几拳。
“砰砰砰！”
拳头落在肉上的声音清晰可闻，大铁疼得闷哼几声，身体连连后退。他的右手突然横向扫来，想打高羽的脸。
高羽早有防备，猛地向后一仰，同时右手从下而上，狠狠地击在大铁的肘关节上。
“咔嚓” 一声轻响，伴随着大铁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右肘居然被打折了！
剧痛让大铁失去了理智，他像头受赡野兽，嗷嗷叫着朝高羽撞过来。高羽没躲，等他靠近时，突然一记撩阴腿，结结实实地踢在了他的裆部。
“嗷 ——” 大铁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双手捂着裆部，像只煮熟的虾米似的倒在擂台上，疼得浑身抽搐。
“赢了！高羽赢了！” 朱晓东跳了起来，激动得差点把桌子掀翻。
夏真也跟着尖叫，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却笑得比谁都开心。
董云海走到大铁身边，开始倒计时：“十，九，八……”
大铁在地上挣扎着，额头上的汗像雨一样往下掉，脸色惨白如纸。可听到倒计时的声音，他居然又嘶吼着站了起来，像头疯牛似的朝高羽撞过去。
“心！” 夏真吓得捂住了嘴。
高羽的眼睛快速捕捉着大铁的动作，身体猛地向旁边一侧。大铁收不住势，“扑通” 一声摔在擂台上，左脸在粗糙的台面上摩擦，顿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五，四，三，二，一！” 董云海的声音落下，他举起高羽的手，大声宣布，“高羽胜出！”
精武阁里先是一片寂静，几秒钟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夏真再也忍不住，疯了似的冲上擂台，一把抱住高羽，又哭又笑，在他脸上胡乱地亲着。“你赢了！你真的赢了！”
董姗姗也跟着冲上来，搂住高羽的脖子，在他另一边脸上亲了两口，笑得像个孩子：“高羽，你太厉害了！”
夏真这才反应过来，不满地瞪着董姗姗：“你干啥呢？乱亲什么？”
“他是胜利者，我亲两口咋了？” 董姗姗挑衅地看着她，“有本事你打我呀？你打不过我。”
高羽看着两个女孩斗嘴，又看了看台下欢呼的舍友，突然觉得，刚才所有的紧张和疲惫，都值了。他赢的不只是一场比武，更是自己的尊严，还有身边这些饶信任。
大铁被梁子扶着，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着。高羽没理他，只是紧紧抱着夏真，在她耳边轻声：“别担心，我没事。”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精武阁，把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这场对决，终于以高羽的胜利告终，可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他就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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