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之辉”庇护所的金白色光芒,在经历了熔火之心的炽热洗礼后,显得格外温煦安宁。温泉汩汩,豆粥的香气混合着干燥苔藓的气息,构成一处绝境中奢侈的避风港。派蒙瘫在柔软的干苔藓铺上,肚子撑得滚圆,满足地打着的饱嗝,光翼软软地耷拉着,像两片用过度的、暖烘烘的毛毯。她面前摆着空空如也的石锅和石碗,嘴角还沾着一点金黄色的粥渍。“嗝……活过来了……派蒙差点以为要变成风干的、扁扁的、贴在热石头上的应急食品了……现在好了,又是充满活力、可以一口气吃掉十个渔人吐司的派蒙了!” 虽然声音还带着点虚脱后的绵软,但眼睛已经恢复了神采,好奇地瞟着王二二手中那枚悬浮的、散发着温润光晕的蓝红交织钥匙碎片。
李默靠坐在另一侧,用找到的、相对干净的水(融化的冰水)清洗着脸上和手上的污迹,眼镜片在“晨曦之辉”的光芒下反射着微光。他看起来疲惫但专注,目光不时扫过王二二手里的碎片,又看看自己用那点可怜的残余零件勉强拼凑出的、时不时冒出点电火花的“能量读数仪”(其实就是个绑了晶石碎片的破烂终端外壳),试图捕捉碎片的能量波动。“能量读数稳定下来了,内部结构……难以置信的和谐。蓝与红,秩序与……那种炽热的生命力?竟然完美融合了。之前的怨念残留被彻底净化、转化成了碎片自身能量的一部分。这技术……不,这已经超越技术了,是某种……法则层面的调和。派蒙的力量,还有旅行者你的印记,是关键。”
王二二盘膝坐在“晨曦之辉”水晶旁,双目微阖,心神沉入手中碎片。新生的钥匙碎片不再滚烫或冰冷,触手温润,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内部那蓝红交织的星云缓缓旋转,每一次流转,都有海量的、更加清晰有序的信息流涓涓淌入他的意识。不再是之前在“熔火之心”感受到的狂暴与怨念,而是沉淀后的知识、被封存的记录、以及……更加明确的路径。
他“看”到了一幅远比兽皮地图精确、立体无数倍的星图投影。以他们所在的“彼岸原”极北冰川为原点,一条清晰的光路蜿蜒指向冰川最深处、能量读数复杂到令人目眩的区域,那里标记着一个由多重嵌套几何体构成的符文——“群星信标:沉寂之心”。另一条更加黯淡、断断续续的虚线,则指向东南方遥远某处,标记模糊,但碎片传来隐约的、带着渴望团聚的共鸣——那是第三枚碎片的可能方位。星图边缘,还有大量黯淡的、标注着未知符号或危险标记的区域,其中一些,隐约与李默之前终端里残存的、关于“观星会”前哨或“虚无”侵蚀点的数据碎片吻合。
除了星图,还有一些零散的记忆画面闪过:巍峨的、由星光构筑的巨塔内部;无数悬浮的、流淌着数据的光球;一张巨大的、由光线组成的控制台前,几个模糊的背影正在忙碌;然后是警报的红光,剧烈的爆炸,星光巨塔从内部崩塌的景象,伴随着无声的悲鸣与绝望的呼喊……最后,是钥匙碎片被仓促分离、投射向不同方向的模糊影像。
“万识之库……在‘群星’信标内部,或者由其守卫。它曾是‘织网者’的知识核心之一,在灾难中受损,钥匙碎裂散落。”王二二睁开眼,缓缓道,声音在寂静的洞窟中显得格外清晰,“我们手中的,是两枚碎片融合后的新个体,但还不完整。需要第三枚,才能完全启动信标,打开通往‘万识之库’的路径,或者……至少获取其中封存的关键信息。”
“第三枚在东南边?那条虚线指着的……‘熔火之心’那样的危险地方?”派蒙一骨碌爬起来,光翼紧张地收拢,“不会又是个大火炉吧?派蒙的翅膀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不想再被烤成焦糖味了!”
“虚线路径不稳定,距离极远,中间大片区域是未知或高危标记。”王二二指向星图中那条断续的虚线,“当务之急,是‘群星’信标。路径清晰,但……”他手指划过那条光路沿途的几个标记,“需要穿越‘霜噬’污染核心区,绕过至少三处能量乱流带,避开一处标记为‘净除派前哨(活跃)’的区域。最后一段,信标本身被多重‘秩序迷锁’和‘虚无残响’封锁,需要特定方式或‘钥匙’本身才能安全通过。”
李默推了推眼镜,脸色凝重:“‘霜噬’污染核心区……我们之前在管道里感受到的腐蚀性能量,只是边缘泄露。核心区浓度恐怕极高,我们的防护……”他看了看身上单薄的、虽有调节功能但并非专业防护的白色制服,摇了摇头。“能量乱流带,没有稳定载具,徒步穿越风险太大。‘净除派前哨’……更是直接冲突。最麻烦的是‘秩序迷锁’和‘虚无残响’,听起来就是高阶防御和污染混合体,硬闯等于送死。”
洞窟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温泉汩汩声和“晨曦之辉”稳定的微光。三十日的倒计时无声流逝,而前路布满荆棘。
“钥匙碎片……”王二二再次凝视手中的蓝红星云碎片,“或许,它能提供一些庇护,或者……指引。”他尝试将一丝意念注入碎片,不是索取信息,而是发出一种“寻求帮助、通过险阻”的请求。
碎片微微一亮,内部星云流转加速。一幅更加细致的局部路径图浮现出来,重点标注了几个点:一处位于“霜噬”污染区边缘的、散发着微弱蓝光的古代净化装置遗迹(标记:可能残存净化力场,可临时庇护);一条隐藏在冰川裂缝下的、相对稳定的低温能量甬道(标记:可规避部分乱流,出口靠近前哨);以及“秩序迷锁”外围的几个能量节点弱化区(标记:需以特定频率秩序能量激发,可短暂开启通道)。至于“虚无残响”和“净除派前哨”,碎片没有提供具体方案,只给出了警示。
“有路,但每一步都需冒险。”王二二总结道,“净化装置可能失效,能量甬道可能坍塌,节点弱化区需要精准操作。前哨和残响,需见机行事。”
“总比瞎闯好。”李默深吸一口气,开始在自己的破烂“终端”上记录这些关键点,“净化装置需要检查能否重启或利用。能量甬道需要测绘稳定性。节点弱化区……旅行者,恐怕得靠你的印记了。至于前哨……”他苦笑,“希望能绕开,或者他们恰好打盹。”
派蒙听着两人严肃的讨论,脸也垮了下来,但很快又握紧拳头,光翼努力扇了扇(虽然没什么风):“不怕!我们有会指路的星星(指钥匙碎片),有会发光的大宝石(指晨曦之辉),还有派蒙牌暖宝宝和旅行者牌开锁匠!一定能找到那条……那条不烤翅膀、不冻屁股、还能躲开坏蛋的安全路!然后去那个闪闪发亮的信标那里,把它修好,拿到宝藏……不对,是拿到对付坏蛋巫婆的办法!”
她的比喻总是这么……别具一格,却莫名地鼓舞人心。王二二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将钥匙碎片心收好。“休息。六时后出发。李默,尽量修复那几枚能量晶石,或许有用。派蒙,保存体力。”
“是!派蒙保证睡得像……像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软乎乎的史莱姆凝脂!一觉醒来充满电!”派蒙立刻躺平,光翼把自己裹成一个团,还真像一团发光的、圆滚滚的凝脂。李默也点点头,找了个角落,开始摆弄他那堆破烂和晶石。
王二二则继续坐在“晨曦之辉”旁,一边调息恢复,一边将心神与钥匙碎片更深层次地连接,试图理解那些星图和路径中蕴含的更多细节,尤其是关于“秩序迷锁”和“虚无残响”的特性。时间在寂静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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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时的休整转瞬即逝。派蒙被叫醒时还有点迷糊,抱着光翼嘟囔着“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被王二二拎着后领提起来才彻底清醒。李默勉强“修复”了其中一枚能量晶石(其实就是用冷凝液暂时稳定了能量输出,使其能微弱供能),做了一个简陋的、用晶石供能、可以短时间探测能量流动和污染浓度的手持探测器,以及几个用晶石碎片做的、威力存疑但聊胜于无的“震荡爆雷改”。
告别给予他们短暂安宁的“晨曦之辉”洞窟,三人再次踏入冰封地狱。这一次,有了钥匙碎片的指引,路径明确了许多,但险阻丝毫未减。
穿越冰川的过程无需赘述,依旧是酷寒、风雪、潜藏的冰裂缝与偶尔出现的、被“霜噬”轻微污染的冰原生物(形似巨型冰蝎或腐化雪兽,但威胁不大,被提前避开或快速解决)。钥匙碎片提供的路径确实避开了最危险的区域,但极端环境本身已是巨大考验。派蒙的光翼成了重要的便携暖炉和危险预警器(她对低温能量流动似乎格外敏感),李默的破烂探测器也几次提前发现了隐藏的“霜噬”污染气穴。
三日后,他们抵达了碎片标注的古代净化装置遗迹。
那是一片位于巨大冰裂谷底部的、被厚重冰层半掩的废墟。残存的建筑依稀能看出圆顶和拱廊的样式,材质非冰非石,是一种暗蓝色的、带有金属光泽的结晶物质,表面刻满黯淡的、与“织网者”印记风格类似的符文。大部分结构已坍塌,被冰霜覆盖。只有中央一座最高的、类似塔楼的建筑还算完整,顶端有一个破损的、如同多棱水晶簇的装置,散发着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蓝色光晕。
“就是那里。净化力场残存,但很弱,而且不稳定。”李默看着探测器上跳动的读数,“覆盖范围大概……直径五十米?强度只够勉强中和边缘浓度的‘霜噬’污染。在里面休息可以,但不能久留,力场随时会崩溃。”
三人心进入力场范围。果然,那无处不在的、阴冷的、带着腐朽感的“霜噬”侵蚀感减弱了许多,虽然依旧寒冷,但已不像外界那样刺骨钻心。废墟内有一些破碎的容器和工具,材质特殊,尚未完全风化,但已无任何能量反应。
“在这里休整四时。李默,尝试能否从这装置上获取更多能量,或者稳定力场。派蒙,警戒。”王二二安排道。钥匙碎片在这里共鸣略微增强,似乎这装置与“织网者”网络曾有连接。
李默和派蒙各自行动。王二二则走到中央塔楼下,手按在那冰冷的蓝色结晶墙壁上,试图通过印记感知。模糊的画面闪过:忙碌的身影,流转的能量,刺耳的警报,崩塌的光柱……以及最后,一股冰冷的、带着侵蚀性的黑暗涌来,一切归于死寂。是“霜噬”爆发的场景。
四时后,他们离开遗迹,净化力场在他们离开后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废墟重归死寂。钥匙碎片指引他们进入一条隐蔽的、位于冰崖之下的裂缝。裂缝蜿蜒向下,内部温度反常地升高,冰层渐薄,露出黑色的岩壁。岩壁上镶嵌着一些散发着微光的、如同萤石的淡蓝色晶体,提供着照明。这就是低温能量甬道。
甬道内相对平稳,但能量读数不稳定,时有轻微的震动,仿佛有什么巨物在深处翻身。他们不敢停留,快速穿校途中,派蒙的光翼几次预警,让他们避开了几处即将坍塌的冰顶。李默的探测器也捕捉到几次能量湍流,提前躲避。
整整一一夜,他们都在黑暗曲折的甬道中跋涉。饥饿、疲惫、寒冷(虽然比外界好)、以及未知的压力折磨着神经。派蒙的光翼光芒越来越黯淡,李默的“震荡爆雷改”用掉了两个来清理挡路的冰锥,王二二肋下的旧伤在持续跋涉和能量消耗下也开始隐隐作痛。
终于,在精疲力竭之际,前方出现了亮光——不是晶石的光芒,而是冰川反射的光。出口到了。
三人冲出甬道,重见日(如果铅灰色、永不停歇风雪的空能算“日”的话),还未来得及喘口气,钥匙碎片的警示和派蒙的低呼同时响起。
“前面……有东西!”派蒙躲到一块冰岩后,手指着前方。
那是一片相对平坦的冰原,但冰原上,矗立着几座低矮的、由暗色金属和某种透明晶体构成的、造型棱角分明的建筑。建筑风格与“织网者”的圆润古老截然不同,充满了冰冷的几何感和实用主义。建筑周围,树立着高耸的、顶端旋转着幽蓝色扫描光束的警戒塔,以及来回巡逻的、造型与之前遭遇的“霜骸”类似、但更加精悍、手臂改装成旋转机炮或发射器的漆黑装甲单位。建筑表面,喷涂着清晰的徽记——被荆棘缠绕的冷酷之眼。
“净除派前哨……而且,是运转中的。”李默脸色发白,压低声音,“看规模,是型侦察站或资源采集点。巡逻密度不低,想完全避开……很难。”
钥匙碎片提供的路径,必须穿过这片冰原,才能抵达前往“秩序迷锁”的入口。而前哨,正好卡在必经之路上。
“能绕吗?”王二二冷静观察。
“两侧是能量乱流区和高耸的冰崖,强行绕行耗时太久,且风险未知。碎片指引的稳定路径,只有这一条。”李默看着探测器上显示的、前哨周围那代表危险能量场的红色区域,以及更远处代表乱流区的紊乱线条。
硬闯?三人状态不佳,对方人数、火力不明,且有固定工事。潜伏?冰原开阔,遮蔽物少,巡逻严密。调虎离山?缺乏手段。
就在王二二快速思索对策时,前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尖锐的警报声!同时,所有警戒塔的扫描光束同时转向,聚焦向冰原另一侧、距离前哨约数百米的一处冰窟入口!巡逻的“霜骸”单位也立刻转向,呈战斗队形向冰窟入口包抄而去!
“怎么回事?他们发现什么了?”派蒙吓得缩紧脖子。
“不是我们。”王二二眯起眼。他们距离前哨还有一段距离,且处于下风口和视觉死角。被发现的,是冰窟里的东西。
很快,答案揭晓。冰窟入口处,猛然炸开一团混杂着冰雪与暗红色能量的冲击波!一道娇的、穿着破烂白色皮毛外套的、动作快如鬼魅的身影从爆炸烟尘中激射而出,身后拖着残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冰面上 zigzag 滑行,避开数道袭来的幽蓝脉冲光束!身影手中似乎握着一对短短的、闪烁着冰蓝寒光的弧形利刃,每次挥动都带起凛冽的冰风和精准的切割,将靠近的“霜骸”装甲关节或传感器击出火花!
“是……是人?活人?”李默难以置信。在这“彼岸原”极寒死地,除了他们和“净除派”,竟然还有别的幸存者?而且看身手,绝非寻常!
那身影似乎受了伤,动作略有滞涩,白色的皮毛外套上有多处焦痕和破损。但她(从体型看似乎是女性)极为灵活,借助冰面、冰锥、甚至“霜骸”射出的光束引起的爆炸气浪,在围攻中左冲右突,试图逃离。然而,前哨中又冲出数台“霜骸”,其中一台肩部升起多管追踪导弹发射器,锁定了那道身影!
“她逃不掉了!”李默低呼。
王二二目光锐利。那道身影的战斗方式,使用的冰蓝弧刃,以及那种在绝境中迸发的、带着野性与不屈的凌厉……让他感到一丝极淡的熟悉。不是记忆,而是某种……气息的共鸣?而且,她似乎也在试图冲向王二二他们这个方向——或许是察觉了这边地势稍高,或许只是慌不择路。
电光石火间,王二二做出了决定。
“李默,准备震荡爆雷,三号预设模式,延时三秒,扔向那台导弹‘霜骸’右后方冰面。派蒙,等我信号,最大范围‘温暖驱散’,干扰最近的巡逻单位传感器。我们救她,制造混乱,趁势突破。”
“啊?救……救她?可……可我们还不认识她!万一她是坏蛋呢?”派蒙瞪大眼睛。
“赌一把。敌饶敌人,或许不是朋友,但可以是暂时的掩护。”王二二语气平静,但眼神坚定。钥匙碎片在此刻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略带疑惑的共鸣波动,指向那道身影。这更坚定了他的想法。
“好……好吧!派蒙准备好了!温暖驱散大作战,目标:让那些铁疙瘩变成瞎了眼的、晕头转向的冰棍!”派蒙握紧拳头,光翼上的橙红纹路开始蓄力。
李默也咬牙点头,掏出最后一枚“改良版震荡爆雷”,调整着上面的简陋计时符文。
就在那台导弹“霜骸”即将发射,娇身影陷入绝境的刹那——
“就是现在!”
李默奋力掷出爆雷!爆雷划出弧线,精准落在那“霜骸”右后方的冰面上。
派蒙猛地从藏身处飞起一段,光翼上的橙红纹路爆发出强烈的、带着安抚与干扰意念的温暖光晕,如同涟漪般扩散向最近的两台巡逻“霜骸”!
王二二则如同鬼魅般窜出,短刃在手,秩序之力灌注,目标并非攻击,而是疾冲向那道娇身影与导弹“霜骸”之间的空地,同时将一丝带着“织网者”印记气息的秩序波动,遥遥传递过去。
轰!咔!嗡——!
震荡爆雷在预定位置炸开,并非巨大破坏,而是强烈的冲击波和能量紊乱,暂时瘫痪了那台导弹“霜骸”的锁定系统,并干扰了其周围几台“霜骸”的传感器。
派蒙的“温暖驱散”光晕笼罩两台巡逻“霜骸”,它们的传感器瞬间一片雪花,动作僵直,原地打转。
而王二二传递出的那一丝秩序波动,让那道正在闪避的娇身影猛地一颤,霍然转头,看向王二二的方向!兜帽下,似乎有一双冰蓝色的、锐利如刀锋的眸子,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就是这瞬间的停顿和视线交汇——
王二二已如疾风般掠过她身侧,低喝一声:“这边!走!”
同时,他手中短刃挥出,并非斩向“霜骸”,而是斩向旁边一根高大的、布满裂痕的冰柱!秩序之力精准地切入冰柱的薄弱点。
咔嚓——轰隆!
冰柱倾倒,带着万钧之势砸向前哨建筑和聚集的“霜骸”,扬起漫冰雪尘埃,进一步制造了混乱!
娇身影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身影一闪,已紧随王二二之后,向着他们来时的方向——那条通往“秩序迷锁”入口的、被爆炸和冰尘暂时遮蔽的路径——急掠而去!速度之快,竟不比王二二慢多少!
“拦住他们!”前哨中传来气急败坏的电子合成音(显然是驻守的“净除派”成员)。但短暂的混乱给了他们宝贵的时机。
“派蒙!李默!走!”王二二头也不回,向着预定路线全速冲刺。派蒙和李默早已冲出藏身地,拼命跟上。
身后,是“霜骸”重新锁定、能量武器充能的嗡鸣,以及“净除派”士兵的怒吼。前方,是未知的、被“秩序迷锁”和“虚无残响”封锁的险地。
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一个意外的援手,将他们的逃亡之路,引向了更加不可预测的方向。
风雪呼啸,将追逐与逃亡的痕迹迅速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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