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宇文烈的身影拉得老长。
他独自站在音楼顶层，望着楼下渐渐散去的人群，指节捏得发白。
“城主……”
墨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奴方才收到消息，又有三个州城宣布停止使用音符。”
宇文烈没有回头，只是冷笑一声：“墙倒众人推，不过如此。”
他转身时，眼中已恢复清明：“墨老，我们错在哪？”
墨老沉吟道：“灵宝阁布局之深远，非我等能及。
我们错在轻视，贸然进入……”
“不。”宇文烈突然抬手打断，“我们没错！”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既然不让我宇文家好受，那就谁都别想过好日子！”
三日后，一则震动修真界的消息传出：
宇文世家公开音符全部炼制技术！
“疯了！”刘东强匆匆闯入灵宝阁顶层，“宇文烈这是要鱼死网破！”
陈飞却神色如常，只是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有多少势力响应了？”
“目前已有七个州城的本土势力宣布要自建传讯网络。”
刘东强擦了擦额头的汗，“特别是青州赵家，已经召集了数十位阵法师……”
正着，一名执事匆匆进来：
“报！云州、澜州等五州联名来信，希望与灵宝阁深度合作！”
陈飞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看来聪明人还是有的。”
此时青州城内，赵无涯正意气风发地站在新建的“青云传讯”牌匾下：
“从今日起，我们青州修士再不用受制于人！”
台下欢呼声还未落下，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赵家主好大的口气。”
众人回头，只见宇文烈不知何时出现在广场边缘，身后跟着一队黑袍修士。
“宇……宇文城主？”赵无涯脸色骤变。
宇文烈缓步上前，声音不疾不徐：
“赵家借用我宇文家的技术，是不是该给个法？”
“这……”赵无涯额头见汗，“技术是您公开的……”
“公开不等于免费。”宇文烈轻轻抬手，一枚玉简悬浮空郑
“这里记载着更精妙的核心阵法，就看赵家主……出不出得起价了。”
与此同时，云州城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云州牧亲自为灵宝阁分号揭牌，笑容满面：
“与灵宝阁合作，是我云州修士的福气！”
台下，几位家主却窃窃私语：
“听青州那边……”
“哼，赵无涯那个蠢货，真以为能跟灵宝阁抗衡？”
“可是宇文家……”
云州牧突然转头，目光如电：“诸位若有异议，现在就可以退出。”
他指了指北方，“不过别忘了，灵宝阁可是跨州传讯先行者，
况且大阵下月就通到我们这了。”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灵宝阁顶层，陈飞望着沙盘上明灭不定的光点，轻声道：
“宇文烈这一手，倒是出乎意料。”
刘东强忧心忡忡：“公子，若任其发展……”
“无妨。”陈飞指尖轻点，沙盘上代表合作州城的光点突然大亮。
“待以时日，他们自会明白今日抉择的分量。”
他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前世微信横扫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神州大陆的土着们，哪懂网络效应的威力……
这场席卷修真界的传讯之争，不过刚刚拉开序幕。
窗外一道闪电劈开乌云，照亮了陈飞若有所思的侧脸。
具体事务推进有灵宝阁负责，陈飞继续摸索灵力共存之法。
这一，就在他尝试灵力共存之法却不得要领时，
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侍从声音：
“陈公子，程阁主请您过去一趟。”
踏入议事厅的瞬间，陈飞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程序眉头紧锁，刘东强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见到陈飞进来，刘东强急忙道：
“陈公子，灵犀通2.0版本已牢牢占据高阶市场，音符已不足为虑。”
稍作迟疑，这才继续补充：
“只是……灵犀通1.0在州城推广时，遇到些麻烦。”
陈飞指尖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哦？细细道来。”
“主要是成本压力。”刘东强心中早有考量。
“寻常州府，修士通常不过十万之数，
灵犀通1.0售价低廉，利润无法覆盖中转阵盘及运营成本。”
刘东强指着账册道：
“公子请看，州城与郡城有三处不同。”
他手指点向账册上的数据：
“其一，州城修士数量仅郡城十分之一，但维护传讯大阵的成本却相差无几。”
“其二，1.0版本既已经降价，贸然提价会影响灵宝阁声誉。”
“其三……”
刘东强顿了顿，面露难色：
“如今，绝大部分州城传讯网络，都是亏本运营，包括本土势力。”
“有意思。那他们如何与灵宝阁竞争？”陈飞轻松问道。
“除了价格战之外，还……”刘东强苦笑。
“污蔑灵犀通窃取修士信息。”
陈飞却突然轻笑出声：“倒是个聪明的借口。
副阁主觉得，灵宝阁该如何破局？”
刘东强早有准备：
“属下建议三管齐下。
第一，限制玉符使用次数，根据使用成本收取灵石。
第二，与当地商户合作，将灵犀通作为交易凭证，强制使用。
第三……”
刘东强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既然他们污蔑我们窃取信息，不如将计就计。
我们可以公开悬赏十万灵石，悬赏能够证明灵犀通窃取信息的证据。”
他转身下令：“后两条就按副阁主所言。至于第一条……”
陈飞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忽然温和了几分：
“底层修士大为不易，灵宝阁本就不是为了赚这些辛苦钱。”
陈飞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
“既然他们选择竞争，那就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规模优势。”
他转身对刘东强道：“优先入驻修士数量超过二十万的州城。
依托我们在郡城积累的千万用户基础，
让这些地方势力明白，自建通讯网络不过是无底洞。”
刘东强眼睛一亮：“公子是……”
“不错。”陈飞嘴角微扬。
“维持一个局部网络，需要要持续投入大量灵石。
而我们依托庞大的用户基数，边际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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