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辰夕这副样子，语文老师也被弄得一头雾水，“行了行了，下课。”
语文老师将半截粉笔扔进粉笔盒，路过辰夕身边时，鼻子呼出一口重气，“你呀！”
班里没有如过往下课就热闹起来，大家的目光还是放在双目无神的辰夕身上。
班长向阳走上讲台，“别看了！下课下课！轮岗制日生上来擦黑板！”
班里的一个同学开始走出教室，再到第二个，第三个走出教室，班里慢慢恢复热闹的氛围。
“你怎么了？”
向阳双手捏着辰夕的肩膀。
他俩学就是同班同学。
“没怎么，我专门回来换座的。”
“换座？”
向阳挠挠头，他看看原梦，又看看辰夕，这俩人真是喜欢折腾。
辰夕走到低着头的原梦面前。
原梦死死地盯着桌面上的语文书，不自觉地咽着口水，此刻，她既慌张又倔强。
“那如你所愿，我去和班主任换座的事。”
辰夕将自己书桌里面的书本取出来，准备把东西都搬走，犹豫片刻，他又将平日里偷偷夹在书本中的纸条拿出来。
他狠下心，当着原梦的面，把这些纸条揉搓在一起，被按压的纸团不断发出“哗哗”的声音，如同宣告众人他们的关系已经破碎。
辰夕抱着自己的书本，背对原梦，“再见。”
他走向教室最后一排空着的座位，此刻的他只想维持自尊，在原梦面前仅剩的那点自尊。
原梦看着事情发生，她“不甘示弱”，曾经专门为两人写纸条的笔记本，也被她起身丢进垃圾桶。
她感觉到心在滴血一般难受，周围的空气逐渐稀薄，甚至令她难以呼吸。
“想好了吗？走出教室门可能就再也挽回不了了。”
目睹这场情景剧的林聪，拦住辰夕的去路。
辰夕刻意停顿了很久，他想等到原梦的挽回，可剧本并不如他所愿，“没什么好想的了，我得回补习班了。”
“你确定想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拦你。”
林聪不想辰夕做出会让他后悔的决定
辰夕摇摇头，咬紧牙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一切已经不值得了。”
“哎，走吧。”
林聪让开身位。
“你还好吧？”
原梦的新同桌李子扬声问。
“没事，我挺好的。”
原梦仿佛还置身于稀薄的空气中，情绪卡在喉咙中，随时都有要反胃的感觉。
“挺好的就行，你不用管他，他戏多。”
李子扬轻描淡写。
刚离开教室，辰夕感觉到鼻头很酸，他用力闭着眼睛，无论如何他不会让眼泪在学校里落下。
一直到离开校门，他不再压抑自己的眼泪，任凭它落下。
迎面吹来的冷风让他感觉到格外寒冷。
深秋而已，怎成寒冬？
座位上，原梦不时地发抖，室内的温度也如同零下，穿上外套也是一样寒冷，头发也因发抖变得凌乱，她看起来无比憔悴。
她的手在桌下，一下缓缓握拳，一下又松开，她的注意力无论如何也放不到黑板上。
这番样子，倒是把新同桌李子扬吓了一跳，往日眼里的女神怎么看起来不正常了。
李子扬眼神里多了些嫌弃。
他刻意将座位向外挪动了些。
原梦注意到李子扬的动作，她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看起来不正常。
她急忙在笔袋里取出镜子，慌乱地整理头发，“对不起，我刚刚有些…”
“没事没事。”
李子扬打断原梦的话。
现在的他只想等到下课铃响，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
“怎么样？”
易看着身旁坐下的辰夕。
辰夕对着易笑了笑，易以为是好消息，拍着辰夕的肩膀，“我就吗，原梦也就是和你打闹，她还能想和你换座？打死我都不信。”
“呲！”的一声，易在书桌抽屉里取出罐装可乐，“给，庆祝一下子！”
辰夕接过可乐，他想起上个学期，原梦和他闹矛盾的时候，她还会示弱让自己去给她买可乐。
“咕咚咕咚～”可乐被一饮而尽，随后“嗝！”一声。
“这口气可算出来了，好爽啊！”
辰夕表情看起来很享受。
“不至于这么开心吧？”
易微微皱眉，感觉到辰夕表现得不对。
“终于换座了，能不开心吗？”
辰夕继续着享受的表情。
“啊？”
易惊到了。
“我和班主任打了个招呼，直接搬到最后一排那个空座了。”
“那…”
“诶呀，别那了。”
辰夕打断易，“我都不在意这事，你有啥在意的。”
易没再继续问下去，也不知道点什么好，像模像样地开始记笔记。
想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的辰夕，也对着黑板的内容进行记录。
……
不论任何时代，在中考取得好成绩都是至关重要的，这也一定程度上决定着高考的走向。
补习班为了更高的人气，开放了晚间自习室，也就是辰夕与易要开始每晚上般后才能回家了。
一众同学正在狭的电梯里拥挤着。
“总算放学了，我得给我妈打个电话，告诉她这晚自习我每周最多来一次。”
易的大体个差点占了两个饶位置。
“我感觉挺好的。”
人群中的辰夕面无表情。
“你不是一个晚自习就把人待傻了吧？”
“挺清静的。”
走出写字楼，易想了想，最终决定还是不给妈妈打电话晚自习请假的事。
他与吴茜的约定，是考到同一所大学，但这前提是能通过中考先考进高中，再者，他最好的兄弟晚上也在这里上晚自习，自己在家待着也没意思。
……
回到家，快十点了，桌上依旧是热的饭菜，还有桌下等着加餐的狗。
“今晚不加餐了。”
辰夕摸了摸泰迪的脑袋。
泰迪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辰夕，仿佛在问：主人，你是不是不开心？
“确实是有点不开心，回窝里睡觉去吧。”
辰夕用力揉了揉它的头。
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把灯打开，他又关上了。
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看得才最清楚。
他就这样，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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