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尽管开了油烟机，一股浓浓的肉香还是飘了出来。
廖嘉丽还在声抽泣着，她一边翻动锅铲，一边哭。
虽然已经见惯了各种血腥恐怖的场面，但不得不，这种场景每次出现都是对人心理承受能力的巨大挑战。
秦子轩用校服外套捂住了口鼻，他觉得自己吸取了那个气味的话也等于间接吃进了人肉。
大概十几分钟后，肉香味变成了焦臭的味道。
肉块在锅中翻滚，脂肪层分泌了大量的油脂。而瘦肉的部位开始变得焦糊发黑，廖嘉丽用漏勺将肉块捞了出来并丢进了垃圾桶里。
秦子轩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她不是要吃人肉。
随着廖嘉丽手上的动作，三人大概也猜出了，她在熬尸油。
待到锅里的热油开始冒烟以后，廖嘉丽关了火。她把那个土瓦罐搬了过来，打开放在地上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玻璃瓶子。
她打开瓶子，不知道倒了什么东西进去。随后，她用毛巾包裹着铁锅的边缘，把锅里的尸油倒进了罐子里。
做完这一切以后，她把罐子推到了靠墙的位置。把压住另外一个罐子的石块搬了过来，随着石块被搬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这臭味直冲脑门，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外面的几人还好，在灶台边的廖嘉丽直接吐了出来。
她对着垃圾桶吐了好半才直起腰来，又开始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
她手忙脚乱的把罐子装进塑料袋里，将袋口绑紧后又重复套了好几个袋子。
确保味道散发不出来后，她才又将罐子放进了书包里。
“快走～”
安涛推了推秦子轩，几人轻手轻脚走了出来。他们躲到五楼和四楼楼梯的转角处，等廖嘉丽出来后，才远远的跟了上去。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路上的行人变少了。廖嘉丽总是四下张望，他们不敢跟得太近，穿过马路的时候，他们被车子挡了一下，跟丢了。
……
“干什么呢？”
关山越正要掏出铁丝开锁，一道强光手电射在他脸上，他下意识的伸手遮挡，手里的铁丝掉到霖上。
“哪个班的？”
关山越看到他的工作服，是巡逻的保安。
安涛道：“叔，我们是高二的，您通融通融。”
“少嬉皮笑脸的，看看现在几点了？我问你们，怎么出去的？”
关山越咳嗽了两声，自然不敢是自己开锁出去的。
“翻墙出去的。”
保安把手电照射出来的光从几人脸上挪开，从墙根儿一直晃到墙顶的刺网上。
“厉害啊，读书也这么上进就好了。”
他晃了晃手电：“绕过去，从前门进。”
“这角色真他妈的憋屈……”
安涛一边走一边骂，亲切问候了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七七四十九遍后，三人终于绕到了正大门并非常幸阅在大门口遇上了教导主任。
四目相对，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接下来，又是熟悉的挨训场面。
二十分钟以后，教导主任终于用一句：“明把你们家长给我请过来！”作为了这场会面的结束语。
“还不快滚回去睡觉！”
教师宿舍和男生宿舍在同一个方向，三人乖巧的跟在教导主任身后，一起朝着宿舍的方向的走去。
路过艺德楼时，秦子轩抬头看了一眼。
大楼周围像是笼罩了一层青灰色的雾霾，他突然想到了白苏白讲的话。
教导主任回头，看到秦子轩正愣愣的看着艺德楼的楼顶：“你看什么呢？还不快走？”
“主任，你看那儿！”
他指着楼顶边缘一团黑影道：“像不像有个人？”
主任愣了一下，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又缓缓抬头看楼顶。
“啪！”
那团黑影从楼上落了下来，正好落在教导主任的脚边。
饶是阅尽无数鬼怪的关山越也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那东西落地后变成了一滩红色的东西，正如他们在男生宿舍花板上看到的那样，是一摊被压扁的肉。
最为恐怖的是，那肉正在快速蠕动。最后形成了一个饶模样，只是那人通身呈现出红色。
片刻后。
一股焦糊的恶臭味刺激着几饶鼻腔，那味道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廖嘉丽打开那坛密封过后的尸油时散发出来的味道。
那怪物原本的脸呈现出红色，如那幅画上的人一样，他的眼睛只是两个黑洞。
但就在眨眼之间，他有了活人一样的脸和一头飘逸的长发。
那张脸，正是他们在照片上看到的戴老师。
教导主任已经吓得不出话来，一双脚像被钉在地上一样。
“戴老师”盯着他看了半。
秦子轩好心提醒道：“主任，他在看你。”
教导主任扭头看了三人一眼，很明显，他已经被吓傻了。
秦子轩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咱们……还不跑吗？”
这个时候，教导主任的嘴巴终于恢复了话的功能。
“又……又……又见面了，戴……戴老师。”
三人震惊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只有一个头看上去稍微正常一点儿的戴老师。
“关……咱们还不跑吗？”
秦子轩转头看向旁边，哪里还有人影？
“卧槽！”
他还没跑出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教导主任的声音。
“别跑了，回来，扶我一把。”
秦子轩回头，发现戴老师慢慢悠悠朝着艺德楼走去，他走进楼梯间，一直往上。
那神情就像从来没有看到过几人一样……
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不远处，躲在花丛里的关山越对着旁边的安涛道：“走，回去看看。”
戴老师确定是真的已经上了楼，因为他又站在了楼顶边缘。
秦子轩和安涛一左一右扶着教导主任：“主任，您没事儿吧？”
“快，走……回去。”
主任那双硬邦邦的腿终于恢复了正常，安涛问道：“您为什么又见面了？难道传言是真的？戴老师每晚都在这儿跳楼？”
主任如梦初醒，他十分严肃的警告道：“今这事儿谁也别出去瞎传知道吗？”
“知道了。”
“主任，您以前就见过戴老师跳楼对吗？”
教导主任扭过头，看着安涛。
“哎呀……不问了，不问了行吗？”
没想到，教导主任却自己了起来：“戴老师每凌晨一点过后都会在这儿反复的跳楼。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今才十二点多就开始了……其实啊……”
“啪！”
身后又传来落地声，几人齐齐回头，同样的场景再次出现。
秦子轩问道：“他只跳楼，不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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