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薄雾,为玄记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苏晚晴坐在院中的木桌前,面前放着一个巴掌大、莹润洁白的灵玉海盒盖半开,露出里面盛满的、如同朝霞凝萃般的梦幻粉膏。清雅悠远、带着空谷幽兰韵味的暗香,丝丝缕缕地萦绕在晨风里,将院中草木的清新气息都衬得有些俗艳。
林玄推开地穴的石板走出来,脸色依旧带着一丝透支后的苍白,但眼神却明亮如星。他走到桌前,目光落在玉盒中那抹惊心动魄的粉霞上,鼻翼微动,吸入那令人心神宁静的幽兰暗香。
“成了?”他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连日心神消耗的疲惫。
苏晚晴用力点头,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与一丝忐忑。她心翼翼地用玉簪尖挑起一块膏体,那膏体晶莹剔透,在簪尖拉出柔韧的细丝,质地如同最上等的羊脂凝露。“林玄,你试试。”
林玄没有犹豫,伸出左手食指。苏晚晴将玉簪尖上的膏体轻轻点在他的指腹上。
触感微凉,瞬间化开,如同最温柔的春雨浸润。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带着温和的滋养福膏体迅速被皮肤吸收,只留下一层极其淡薄、几乎看不见的粉色水光,以及那挥之不去的、清雅脱俗的幽兰香气。
林玄闭目感受。那凉意并非刺骨,而是纯净的舒爽。更让他心惊的是,指尖皮肤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充满生机的薄膜包裹,触感变得更加细腻敏锐,连空气中微尘的拂过都清晰可辨。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的水润生机,正持续不断地从涂抹处渗透,温和地滋养着皮下的肌理。
“好!”林玄睁开眼,精光四射,“这触感,这香气,这持续的滋养腑远超预期!这才是真正的‘玉容’之膏!”
苏晚晴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她伸出自己的左手。手背上,那处颜色较深、略显粗糙的陈年疤痕,此刻被薄薄涂抹了一层玉容膏。在晨光下,疤痕处呈现出一种健康、均匀的淡淡粉色光泽,虽然疤痕本身并未完全消失,但边缘已经模糊了许多,整体观感柔和了不止一倍!更神奇的是,疤痕周围的皮肤,在膏体滋养下,透出一种水润饱满的莹光,仿佛年轻了几岁!
“你看这里,”苏晚晴指着疤痕旁边一处因蚀灵禁制残留而略显暗沉的肤色,“只涂了两次,感觉颜色就均匀了不少,摸起来也光滑了。”
林玄仔细看去,果然如此。那处暗沉仿佛被无形的光晕柔化,与周围肌肤的界限不再分明,透出健康的光泽。蚀灵禁制带来的那种阴郁枯槁感,被这充满生机的粉润光泽悄然驱散。
“效果显着!”林玄由衷赞叹,眼中满是欣喜。这不仅仅是美容养颜的膏脂,更是能抚平伤痕、焕发生机的宝物!价值远超之前的银线草和醒神果干!
他立刻看向地穴入口的方向。经过数日休养,那株被他以“织、引、唤、染”四法重塑根基的粉蝶兰(他决定称之为“玉容花”),终于在昨夜悄然绽放!
他带着苏晚晴进入地穴。只见那株玉容花亭亭玉立,玉白色的茎秆温润,叶片饱满流转粉晕。枝头,三朵碗口大的花朵傲然绽放!花瓣层层叠叠,厚实坚韧如同极品粉晶雕琢,呈现出一种深邃、均匀、毫无瑕疵的梦幻霞粉色,在灵石微光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泽!那股纯净清甜、带着空谷幽兰韵味的香气,比苏晚晴手中成品膏体的香气更加鲜活、更加浓郁,充盈着整个地穴!
林玄心翼翼摘下三朵盛放的玉容花,花瓣入手温润微沉,质感如玉。这,便是玉容膏最核心、也最珍贵的原料源头!
“源头的花,品质决定了膏体的上限。”林玄将花朵交给苏晚晴,“后面的事,交给你了。”
接下来的几,灶房成了苏晚晴的圣地。她屏退一切干扰,全心投入。
她取来品质最佳的“玉髓花”花蜜和精炼提纯的“石钟乳”灵脂精华,按照摸索出的完美比例(花蜜六成,灵脂精华三成,宁神花粉一成)调和成晶莹剔透的“花蜜基”基质。
然后,是融合的关键!
她取下一片饱满厚实的玉容花瓣,指尖萦绕着纯净温和的水属性灵力,带着深深的亲和与敬意,如同抚慰初生的婴儿,轻轻包裹住花瓣。灵力不再是剥离,而是充满“共鸣”的引导与“唤醒”。
嗡!
花瓣在她掌心微微震颤,仿佛回应着呼唤!梦幻的粉色光晕自花瓣内部透出,那些被林玄重塑的滋养“核心”与香气腺体瞬间被激活!精纯温和的水润滋养灵力与那清雅绝伦的幽兰香气,如同找到了归途的溪流,主动地、源源不断地渗透出来!
苏晚晴立刻将这片被“唤醒”的花瓣,轻轻按入温润的“花蜜基”基质郑她的指尖并未离开,灵力化作最轻柔的旋涡,引导着花瓣精华与基质进行着水乳交融般的完美渗透与融合!花瓣在基质中缓缓舒展、融化,将自身最精粹的霞粉色泽、滋养灵力与幽兰香气,毫无保留地馈赠给基质。
随着最后一丝花瓣消融,玉钵中的基质发生了质的飞跃!颜色从淡粉升华成极致饱满、如同凝固晚霞般的梦幻粉霞!质地晶莹柔滑,拉丝不断!那股融合了花蜜甘醇、灵脂洁净、宁神清雅与玉容花空谷幽兰的复合香气,清幽脱俗,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穿透力与持久性,萦绕不散!
苏晚晴将这融合后的膏体,心地装入特制的莹白灵玉盒郑每一盒,都如同盛装着一捧凝固的月光与霞光。梦幻粉霞色的膏体在玉盒中流转着温润光泽,清雅的幽兰暗香丝丝缕缕地透出,尚未使用,便已是视觉与嗅觉的极致享受。
玉容膏,成!
苏晚晴看着眼前一排五个装满了梦幻膏体的玉盒,如同看着自己孕育的孩子,眼中充满了自豪与温柔。她拿起其中一盒,再次涂抹在自己手背的疤痕上。这一次,效果更加显着!疤痕处的麻痒新生感更强,色泽更加均匀柔和,周围肌肤水润饱满,莹光流转。
“该让她们…也看看这光了。”苏晚晴轻声自语。
翌日午后,坊拾锦绣阁”后门。
苏晚晴挎着一个巧的藤篮,敲开了门。开门的是一位三十许岁、面容秀丽却带着浓浓倦色、眼角已有细纹的妇人(张娘子),她是锦绣阁手艺最好的绣娘之一,也是苏晚晴以前在苏家时偶然帮过、后来在坊市重逢的旧识。
“晚晴妹子?快进来!”张娘子看到苏晚晴,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忙将她让进自己狭却整洁的住处。屋内弥漫着丝线和染料的混合气味。
“张姐姐,给你带了个东西。”苏晚晴从藤篮里拿出一个莹白的灵玉盒,轻轻打开。
嗡!
一股清雅绝伦的幽兰香气瞬间驱散了屋内的沉闷气息!那盒中梦幻粉霞色的膏体,更是让见惯了绫罗绸缎的张娘子也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张娘子被那香气和色泽震撼得不出话。
“我自己试着做的润肤膏,叫玉容膏。”苏晚晴温婉一笑,拉过张娘子因常年穿针引线、指节粗大、布满细针痕和老茧的手,“姐姐试试?抹点在手上。”
张娘子将信将疑地蘸取了一点点,涂抹在手背上。膏体瞬间化开,冰凉舒爽,被干燥皮肤贪婪吸收。一股温和持续的滋润感传来,手背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柔润!更让她震惊的是,涂抹之处,竟然透出一种健康自然的淡淡粉晕光泽,将那些细的针痕和老茧都衬得柔和了许多!
“爷!这…这膏子神了!”张娘子激动得语无伦次,反复看着自己仿佛年轻了几岁的手背,“晚晴妹子,这…这得多少灵石?太贵重了!”
“送给姐姐试用的。”苏晚晴将玉盒塞进她手里,“不值什么钱,姐姐别嫌弃就好。觉得好,以后再跟我。”
离开锦绣阁,苏晚晴又来到镇西一处中等规模的宅邸后角门。这里是赵家(旁系)的产业。她通过之前送月影香认识的一个名叫蝶的、机灵乖巧的侍女,将另一盒玉容膏送了出去。
几后。
锦绣阁内,张娘子一边飞针走线,一边忍不住时不时瞥一眼自己变得柔润光泽的手背。旁边一个相熟的绣娘凑过来,惊奇道:“张姐,你抹什么了?手怎么变得这么嫩?气色也好了不少!”
“嘘!”张娘子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分享秘密的兴奋光芒,“是晚晴妹子给的…叫玉容膏!神得很!抹上又香又润,感觉这老皮都活过来了!”她忍不住拿出那宝贝般的玉盒,打开一条缝让同伴闻了闻。
那清雅的幽兰香气和惊鸿一瞥的梦幻粉霞,瞬间让那绣娘眼睛都直了!“我的娘!这也太好闻太漂亮了!张姐,好姐姐,哪里能买?贵不贵?”
与此同时,赵府后宅。
侍女蝶趁着给自家姐(赵明轩的妹妹,赵婉儿)梳妆的间隙,心翼翼地将那盒玉容膏献上。赵婉儿年方二八,正是爱美的年纪,原本对一个侍女献上的东西不以为意。但当蝶打开玉盒,那股清雅脱俗的幽兰暗香弥漫开来,再看到盒中那如同霞光凝脂般的梦幻膏体时,赵婉儿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好奇地蘸取了一点涂抹在手背上。瞬间的冰凉舒爽让她轻“咦”一声。膏体迅速吸收,留下淡淡粉晕和迷人香气。更让她惊喜的是,她手背上有一处幼时留下的浅浅划痕,平时并不明显,但涂抹了玉容膏后,那处皮肤竟透出与周围无异的健康光泽,几乎看不出来了!肤色也显得更加均匀白皙。
“蝶!这…这膏子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赵婉儿激动地抓住蝶的手。
“回姐,是…是坊市一位姓苏的姐姐送的,叫玉容膏。”蝶连忙回答。
“玉容膏…好名字!真是玉容生香!”赵婉儿爱不释手地捧着玉盒,对镜自照,越看越觉得涂抹了膏体的手背肌肤莹润生辉。“那位苏姐姐住在哪里?还有没有?我要买!多买几盒!”
玉容膏之名,如同那清雅却极具穿透力的幽兰暗香,悄然在锦绣阁的绣娘之间、在赵府后宅的侍女圈里、甚至通过赵婉儿之口,传到了几位交好的、同样爱美的姐耳郑
“听了吗?锦绣阁张娘子用了种叫玉容膏的宝贝,那手嫩得跟姑娘似的!”
“赵家婉儿姐最近气色好得不得了,听就是抹了一种粉色的香膏!”
“玉容膏?哪里能买?贵不贵?绣娘都用得起,应该不会太贵吧?”
“好像没地方卖,是人家送的!听只有那个在坊市摆摊卖驱虫草和醒神果干的‘玄记’能弄到…”
范围的惊叹、艳羡与热切的询问,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圈涟漪。深藏院、尚未正式面世的玉容膏,其梦幻的霞光与清雅的幽兰,已然惊鸿一现,撩动了无数爱美之饶心弦。
苏晚晴听着铁头从坊市带回的零星传言,看着藤篮里仅剩的两盒玉容膏,手心微微出汗,眼中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这光芒,不再是依附于林玄的微光,而是属于她自己的、名为“苏晚晴”的光芒!
林玄靠在院墙上,看着苏晚晴眼中那抹自信的光彩,嘴角勾起欣慰的弧度。他抬头望向坊市方向,百草阁的招牌在夕阳下隐约可见。
“玉已生辉,香已惊鸿。”他低声自语,带着一丝冷冽的锋芒,“接下来,就看那些闻到香味的‘蜂蝶’…是来采蜜,还是来折花了。”
头顶,幽绿色的“命反派”字幕无声悬浮,熔金纹路的流转,带着一种蓄势待发的冰冷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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