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陈默跟随雷磕侦察队驶向北境铁壁的主城。当那座传中的钢铁要塞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陈默，也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那根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城市，而是一座由钢铁与永冻冰铸成的巨型战争机器。百米高的金属城墙向两侧无限延伸，墙面上覆盖着厚厚的冰甲，在初升的朝阳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城墙顶端，无数炮台与探测阵列如同刺猬的尖刺般林立，缓缓转动着，监视着周围的每一寸土地。
很壮观，不是吗？雷磕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铁壁要塞，北境最坚固的堡垒。
随着距离拉近，陈默注意到城墙表面布满了细微的纹路，那是某种能量回路的痕迹。整座城墙仿佛一个活着的巨物，在缓慢地呼吸。
【检测到超高密度能量场。城墙内部蕴含规则级防护力场，强度评估：神明级。】
【发现全方位监控网络，覆盖率达到100%。检测到寒霜意志的能量特征。】
系统的提示让陈默心中一凛。这座要塞不仅是军事堡垒，更是寒霜意志在地上的延伸。在这里，任何细微的异常都无所遁形。
车队通过一道五十米高的巨型闸门，闸门上的扫描光束将每辆车都彻底探查了一遍。陈默能感觉到规则伪装系统在全功率运转，将海渊号的所有异常特征都扭曲成合理范围。
进入要塞内部，景象更加令人惊叹。
街道宽阔整齐，全部由合金钢板铺就，两侧建筑棱角分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行人穿着统一的制式服装，步伐匆匆却秩序井然。空中，各种型号的无人机如同蜂群般穿梭，执行着巡逻、运输等任务。
最引人注目的是城市中央那座高耸入云的尖塔。塔身完全由晶莹的冰晶构成，即使在室内也散发着幽幽蓝光。那就是寒霜意志的神像，也是整个要塞的能量核心。
所有新来者都要先去入境管理处登记。雷克停下车，指向一栋标着入境审查的银色建筑，我会把你交给那里的文官。
陈默点头，跟随雷克走进建筑。内部同样简洁到冷酷，银灰色的墙壁，冰冷的地板，连空气都带着消毒剂的味道。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文官，穿着笔挺的制服，胸前别着北境铁壁的徽章。
陈默技师，来自南林地区。文官看着数据板，声音平板无波，根据记录，你在边境表现出色，获得S+效率评级。
他抬头看了陈默一眼，眼神如同扫描仪般锐利：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在铁壁内为所欲为。这里是北境，规矩就是规矩。
我明白。陈默平静回应。
文官在数据板上操作了几下：你的临时通行证已经升级，可以在指定区域内活动。但是...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所有新技术人员都必须接受维克多指挥官的亲自审核。这是强制程序，没有例外。
就在这时，陈默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突然降临。那感觉仿佛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凝固了，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警报。
【警告！检测到高位阶意志扫描！来源：寒霜意志（间接）。扫描强度：37%...持续增强中...】
陈默心中警铃大作，但表面依然保持镇定。规则伪装系统全力运转，将他的灵魂波动、能量特征都扭曲成符合精英技师身份的范畴。
他能感觉到那股冰冷的意志在自己身上停留了足足三秒钟，仿佛在权衡着什么。最终，压力缓缓消退。
文官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刚才的异常，继续公事公办地：维克多指挥官的时间很宝贵。你的审核安排在明上午般整，地点是指挥部七楼审核室。迟到一秒钟，审核资格自动取消。
我会准时到达。陈默接过更新后的通行证。
离开入境管理处，雷克拍了拍他的肩膀：祝你好运。维克多指挥官...很特别。
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雷克便转身离开，将陈默独自留在铁壁要塞的街道上。
陈默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感受着这座钢铁城市的脉搏。这里的一切都遵循着严格的秩序，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高效运转。但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他能感觉到暗流涌动。
系统，全面扫描环境，建立要塞地图。
【扫描中...检测到全方位监控网络，每平方米至少有三个监控探头。】
【发现能量感应网格，任何异常能量波动都会立即触发警报。】
【建立基础地图完成。标记出禁区、监控盲点、紧急逃生路线。】
看着脑海中展开的立体地图，陈默心情更加沉重。这里的监控密度远超想象，几乎不存在真正的隐私空间。
他尝试走向一个标注为技术交流区的区域，但在入口处就被守卫拦下。
权限不足。守卫冷冰冰地，b级区域需要少尉以上军衔或特殊许可。
陈默没有争辩，转身离开。在铁壁要塞，一切都与权限挂钩。没有足够的权限，他连基本的活动都会受限。
就在他思考下一步行动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默兄弟！
陈默转身，看到敖烈快步走来。这位豪爽的汉子穿着北境军装，肩章显示他已经晋升为中尉。
敖烈？陈默有些意外。
嘿嘿，没想到吧？敖烈咧嘴一笑，压低声音，走，找个安静地方话。
他带着陈默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间标着军人酒吧的建筑。与外面的冰冷不同，酒吧内部倒是颇有生气，不少军人在此放松。
两人在角落坐下，敖烈点了两杯饮料，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这才开口：听你在边境大出风头啊？现在整个基地都在传有个才技师。
树大招风。陈默摇头，这对我明的审核未必是好事。
没错！敖烈凑近一些，我打听到，维克多特别关注了你的档案。明的审核，他肯定会亲自到场。
陈默眉头微皱：这个维克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敖烈的表情变得严肃：维克多指挥官...他是个传奇，也是个怪物。据他曾经单枪匹马在永冻冰海深处生存了一个月，带回重要情报。但他也以冷酷无情着称，在他眼里，只有效率和数据。
他喝了一口饮料，继续道：更重要的是，他是寒霜意志最忠诚的信徒。在他面前，任何伪装都可能被看穿。
陈默沉默片刻，问道：审耗具体内容是什么？
不知道。敖烈摇头，每次审核都由维克多亲自设计，内容从不重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一定会涉及灵魂层面的探查。
灵魂层面...陈默心中微沉。这意味着，他很可能要直面寒霜意志的审视。
就在这时，酒吧的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那是个身穿黑色军装的高大男子，肩章上的将星显示着他的身份。他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冷峻，眼神如同万年寒冰。
整个酒吧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军人都起身立正。
敖烈脸色一变，低声道：曹操曹操就到...那就是维克多指挥官。
维克多的目光扫过酒吧，最终落在陈默身上。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仿佛能看透灵魂，让陈默感到一阵寒意。
但他没有走过来，只是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开。
直到维克多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酒吧里的气氛才重新活跃起来。
他刚才在看你...敖烈忧心忡忡地，明的审核，你要格外心了。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维克多的那一眼，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明的审核，将是他至今为止最大的考验。
而在铁壁要塞的深处，寒霜意志的注视，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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