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专业拆地基
“有趣的东西？”苏雅顺着凌乙的目光望去，只看到石兵沉重的石足踏在同样材质的巨大地板上，除此之外，并无异样。“乙，你发现了什么？”
“它们的‘电源线’好像埋在地下！”凌乙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发现新大陆的兴奋，“硬刚不行，咱们得换个思路，比如……给它们脚下搞点破坏？”
苏雅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但看着那坚固无比的地面，蹙眉道：“这地面与石兵材质相同，坚硬异常，寻常攻击恐怕难以破坏。”
“嘿嘿，咱有专业工具。”凌乙拍了拍怀里，那里揣着她最大的依仗——炼妖壶。“看我给它们表演一个现场失踪！”
干就干！凌乙集中精神，将神识锁定在最近那尊正挥舞石枪，将一个修士连人带法器扫飞的石兵脚下。那石兵动作威猛，势大力沉，每一次踏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
“就是现在！”凌乙心中默念，“收！”
意念驱动之下，炼妖壶悄无声息地发动。只见那石兵正要再次重重踏下的左前方，一块约莫桌面大、承托了它部分重量的厚重石板，就那么突兀地……消失了！原地留下一个边缘整齐的方形坑洞！
那石兵显然没料到这招，巨大的石足按照既定轨迹落下，却猛地踏了个空！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类似岩石错位的声音响起。
失去了关键的支撑点，这尊三米高的石兵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庞大的身躯猛地向左侧倾斜。它眼中蓝焰剧烈跳动，试图调整重心，挥舞着石臂想要保持平衡，但那沉重的身躯和惯性岂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这尊之前还威风凛凛、刀枪不入的石兵，就像一个喝醉了酒的巨人，踉跄着，歪歪扭扭地晃了两下，然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轰隆”一声，侧着身子摔倒在地！激起了满地烟尘。
它手中的石枪也脱手飞出，咕噜噜滚出去老远。
整个祭坛大殿，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原本激烈的喊杀声、兵刃碰撞声、法术轰鸣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愣住了，无论是正在攻击的，还是正在挨打的，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尊趴在地上，徒劳地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为姿势别扭和失去武器而显得无比笨拙甚至有些滑稽的石兵。
“发……发生了什么？”
“它怎么自己摔倒了？”
“是阵法出错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王霸更是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之前的《最炫民族风》震出了后遗症，出现了幻觉。
只有躲在角落的苏雅，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看向身边一脸“快夸我”表情的凌乙，无声地竖了个大拇指。这丫头……思路果然清奇！
“嘿，效果不错！”凌乙大受鼓舞，信心倍增。“下一个！”
她如法炮制，神识迅速锁定另一尊正与两名修士缠斗的石兵。这次，她选择的是它双脚之间的连接区域，连续收走了两块较的地砖。
那石兵正高举石剑作势下劈，脚下支撑点突然消失，双腿顿时一软，庞大的身躯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向前跪倒，手中的石剑“哐当”一声砸在自己面前的地板上，把冲上来的两名修士吓了一跳，慌忙后退。
“哈哈哈！倒凉了！”凌乙乐不可支，感觉自己像是在玩一个大型现实版“打地鼠”游戏，只不过她拆的不是地鼠，是地砖。
“臭丫头，有点想法！”壶中仙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难得的赞许，“不过别得意，抓紧时间！这‘九宫石灵阵’有自我修复的倾向，虽然很慢，但拖久霖面还是会慢慢复原的。”
“明白！”凌乙精神高度集中，目光在剩余的七尊石兵之间逡巡。
她专挑那些正在发力、重心不稳的石兵下手。有时收走它即将落脚点前方的地砖，让它一脚踩空，摔个狗啃泥；有时收走它支撑腿侧后的地砖，让它原地劈叉（虽然石兵没有柔韧性，但失衡的效果是一样的）；有时甚至同时收走相邻两尊石兵脚下的关键地砖，让它们互相撞在一起，东倒西歪，乱成一团。
“砰！”
“轰隆！”
“咔嚓！”
接二连三的倒地声和岩石碰撞声不断响起。原本气势恢宏、战无不胜的石兵阵列，此刻彻底乱了套。有的趴着，有的跪着，有的歪斜着靠在同伴身上，还有两尊倒霉蛋的脑袋撞在一起，眼部的蓝焰都暗淡了几分。它们挣扎着想要起身，但缺失了关键的地面支撑，又互相干扰，一时之间竟难以重新组织起有效的阵型和攻击。
整个祭坛大殿变得一片狼藉，如同刚刚被一支专业的拆迁队光顾过，地上布满了大大的坑洞，九尊石兵以各种奇葩的姿势倒在其中，徒劳地挥舞着手臂，场面从之前的肃杀凝重，变得莫名有些……滑稽。
幸存的修士们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大脑都有些宕机。
“这……这是怎么回事？”
“谁干的？”
“地面……地面怎么没了？”
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场中唯一显得气定神闲，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狡黠笑意的凌乙。虽然没人看到她具体做了什么，但联想到她在藏经阁那“惊世骇俗”的表现，以及此刻她那一脸“深藏功与名”但又忍不住想炫耀的表情，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王霸看着凌乙，眼神惊疑不定，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个被他视为“乡下丫头”、“捡破烂的”家伙，到底用了什么邪门手段，竟然能如此轻易地瓦解了这恐怖的守护阵列？
凌乙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在众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走到了那片“石兵倒地现场”的前方。
她环视一圈，看着那些还在坑里挣扎的石兵，又看了看一脸懵圈的众修士，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职业化”的微笑，朗声道：
“诸位，都看到了吧？这就是不规范施工、地基不牢的严重后果！”
“专业施工队，承接各种拆迁、挖坑、地基整改业务，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有需要的道友，出去以后可以找我洽谈，报我凌乙……哦不，报‘青云子’的名号，打九八折！”
众人：“……”神特么专业施工队！神特么打九八折！我们是在闯修真福地，不是在搞市政工程招标啊喂！
苏雅以手扶额，哭笑不得。这家伙，真是随时随地都不忘发挥她的“商业头脑”和“社畜本能”……
然而，就在这略显荒诞和轻松的气氛刚刚升起之时——
“嗡——！”
祭坛顶端，那一直沉寂的古老石台，突然毫无征兆地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一股精纯至极、蕴含着无限生机与灵韵的气息，如同潮水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大殿！
所有饶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祭坛中央，一团柔和而耀眼的光球缓缓浮现，内部仿佛有液体般的灵光在流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福地灵源，现世了！
刚刚还因为石兵溃败而有些松懈的气氛，瞬间再次紧绷到了极点！所有饶眼神都变得炽热起来，之前的合作与默契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贪婪与争夺欲。
凌乙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她握紧了苏雅的手，低声道：“姐姐，真正的硬仗，现在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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