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父亲留下的旧表——表盘上的指针已指向凌晨一点十五分,距离子丑之交的“气脉暗换”窗口期仅剩最后一刻钟。
水底的邪祟之气虽已减弱,却依旧潜藏在石缝中,五目双角大黄鳝的“气脉”痕迹也只是隐约可见,若不抓紧时间深入探查,一旦窗口期过去,邪祟之气重新凝聚,再想找到线索便会难上加难。
我再次调动“意见”之力,这一次,因与时间意志达成过短暂契合,“意见”的精度比之前提升了不少——意识如同被打磨过的探照灯,穿透水面时,能清晰地“看见”水底石缝的每一道纹路,甚至能分辨出附着在石缝上的青苔,哪些是自然生长,哪些是被邪祟之气污染而呈现出的灰黑色。
意识顺着之前锁定的东侧石缝缓缓深入——石缝比我想象中更幽深,内部呈不规则形状,最宽处约两尺,最窄处仅能容一条手臂通过。
越往深处,土黄色的“气脉”越浓郁,显然是丑时“气脉”在石缝中汇聚的结果;而邪祟之气则如同退潮的海水,蜷缩在石缝底部的一个洞穴中,墨黑色的“气脉”微微蠕动,像是在抵抗土属性“气脉”的压制,却又无力反击。
就在意识靠近洞穴时,一道淡淡的黄色“气脉”突然从洞穴深处闪过——那“气脉”带着鲜活的生机,与周围沉郁的“气脉”截然不同,如同黑暗中跳动的火焰,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连忙放慢意识的速度,心翼翼地朝着黄色“气脉”的方向移动——那正是五目双角大黄鳝的“气脉”特征!
意识绕过一块突出的青石,终于“看见”了它的身影:那大黄鳝体长约三尺,通体覆盖着金黄色的鳞片,鳞片在“意见”的感知中泛着淡淡的光泽,如同被阳光照耀的麦田;
头部两侧各有两只凸起的眼睛,加上头顶正中的一只竖眼,共五只眼睛,每只眼睛都透着灵性,正警惕地盯着洞穴外的邪祟之气;嘴角两侧还各伸出一根短角,角上缠绕着细微的黄色“气脉”,如同然的“气脉”导管,正缓慢地吸收着周围的土属性“气脉”,用来压制邪祟之气。
它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见”,头部微微抬起,五只眼睛同时转向意识传来的方向,嘴角的短角轻轻颤动了一下——没有表现出敌意,反而传递出一丝微弱的“气脉”信号,如同在诉着什么。
我能感受到,这信号中带着对邪祟之气的厌恶,还有对外部“气脉”变化的担忧,显然它也察觉到了“玄机子”带来的异常。
我尝试着用“意”气传递善意——将丹田处的“意”气凝聚成丝,轻轻朝着大黄鳝的方向送去。
这丝“意”气带着土属性的厚重,与丑时的“气脉”同频,没有丝毫攻击性。
大黄鳝感受到“意”气后,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嘴角的短角颤动得更频繁了,传递出的“气脉”信号也变得更清晰——它在指引我,洞穴深处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意识顺着大黄鳝指引的方向继续深入洞穴——洞穴尽头是一块平整的青石,石面上刻着模糊的符文,符文周围缠绕着与邪祟之气同源的墨黑色“气脉”,却比之前见到的邪祟之气更浓郁、更凝练。
青石中央,嵌着一块拳头大的黑色晶石,晶石表面闪烁着幽绿的光芒,正是父亲口中的“邪祟晶石”!
我心中一喜,终于找到了关键线索!
可就在意识想要靠近晶石,探查其“气脉”结构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气脉”波动——那波动带着熟悉的土属性气息,却比刘板筋平日的“气脉”更紊乱,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带着一丝急促与不安。
是刘板筋!
他在老农会大院遇到危险了!
我心中一紧,立刻收回“意见”,顾不上继续探查邪祟晶石,转身朝着老农会大院的方向跑去。
之前构建的莹白屏障在晨光中已变得稀薄,如同即将消散的雾气,我路过时,屏障轻轻波动了一下,仿佛在提醒我注意安全,随后便彻底融入“气脉”,消失不见。
清晨的风比夜里更凉,吹在脸上如同针扎一般,却吹不散我心中的急牵
我沿着堤埂快步奔跑,脚下的冻土被踩得“咯吱”作响,如同在为我加油鼓劲。
沿途的芦苇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金色,叶片上的露珠滴落,如同细碎的珍珠,落在我的衣襟上,带来一丝冰凉。
跑过守鱼棚时,我下意识地朝里看了一眼——里面的潜水装备已收拾整齐,却不见哥哥的身影,显然他已按照我传递的讯息,提前前往老农会大院接应刘板筋。
这让我稍稍松了口气,有哥哥在,刘板筋的安全多了一层保障,可那紊乱的“气脉”波动,依旧让我心神不宁。
老农会大院的轮廓渐渐出现在前方——院墙倒塌的部分在晨光中格外明显,露出里面齐腰的野草,野草上还沾着未融化的薄霜,泛着冷光。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大院内部的“气脉”异常紊乱,土属性“气脉”中夹杂着淡淡的邪祟之气,如同清澈的水中混入了墨汁,显得格外刺眼。
“刘大爷!哥!”我朝着大院深处喊道,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却没有得到回应。
我心中的担忧更甚,加快脚步冲进院子,目光快速扫过四周——院子中央的老槐树下,散落着几片新鲜的树叶,显然不久前有人在这里停留过;东侧的厢房门口,挂着的破旧门帘微微晃动,里面传来微弱的“气脉”波动。
我心翼翼地靠近厢房,右手握紧藏在袖中的短刃,指尖能感受到短刃传来的温热“气脉”,那是父亲注入的守护之力。
走到门口,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布帘——眼前的景象让我松了口气,却又带着一丝惊讶。
刘板筋靠坐在墙角,脸色有些苍白,嘴角沾着一丝血迹,显然是与邪祟交手时受了伤;哥哥月龙正蹲在他身边,双手按在他的后心,传递着温和的“气脉”,帮助他平复紊乱的“气脉”;厢房的地面上,散落着几团黑色的灰烬,那是邪祟被打散后留下的痕迹,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邪祟之气,却已不足为惧。
“月平,你来了!”哥哥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刘大爷在院子里发现了‘玄机子’留下的邪祟符纸,试图销毁时,符纸引发了邪祟攻击,还好我及时赶到,不然就危险了。”
刘板筋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我后,虚弱地笑了笑:“陈,多亏了你及时传递讯息,不然我这把老骨头,今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那邪祟符纸不简单,上面的符文能吸收周围的‘气脉’,若是让它成型,整个忧乐沟的‘气脉’都会被污染。”
我走到刘板筋身边,从怀中掏出之前剩下的心神食粮,取出三粒递给他:“刘大爷,这是心神食粮,能快速恢复‘气脉’,你先服下。”
刘板筋接过食粮,放入口中,片刻后,脸色便红润了几分,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感慨道:“陈家的心神食粮果然名不虚传,比我之前用过的任何‘气脉’丹药都管用。今日之事,也让我确定,‘玄机子’的目标不仅是豆腐堰,更是整个忧乐沟的‘气脉’枢纽,我们必须尽快制定对策,阻止他的阴谋。”
哥哥点头认同:“我已经让人去通知父亲和符手高大师了,他们应该很快就到。我们先在这等着,等他们来了,再一起商议破局之法。”
我看着眼前的刘板筋与哥哥,心中满是温暖与坚定。
虽然探查邪祟晶石的计划被打断,却也阻止了一场更大的危机,更确认了“玄机子”的阴谋范围。
有父亲的智慧、符手高大师的经验、刘板筋的助力,还有哥哥的并肩作战,我们定能找到“玄机子”的破绽,守护好忧乐沟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缕“气脉”。
晨光渐渐变得明亮,金色的阳光透过厢房的破窗,洒在我们身上,带来温暖的力量。
院子里的野草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融化了薄霜,露出嫩绿的叶片,如同在诉着新生的希望。
我知道,新的挑战还在前方,可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心怀守护之意,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没有战胜不聊邪祟。
不久后,远处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父亲与符手高大师快步走来,他们的脸上带着急切,却也透着坚定。
看到我们平安无事,父亲松了口气,符手高大师则立刻走到刘板筋身边,查看他的“气脉”情况。
“刘兄,你没事吧?”符手高大师问道,语气中带着关牵
刘板筋摇了摇头,苦笑道:“多亏了陈家这两个子,我没事。只是‘玄机子’的邪术比我们想象中更厉害,我们得尽快拿出对策才校”
父亲点零头,目光扫过院子里的邪祟灰烬,语气严肃地道:“我们先回堂屋,把所有线索汇总,从长计议。无论‘玄机子’有什么阴谋,我们都要守住忧乐沟,守住豆腐堰,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责任。”
我们五人并肩朝着堂屋的方向走去,晨光洒在我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如同五条坚定的防线,守护着这片承载着无数回忆与希望的土地。
我知道,一场关乎忧乐沟命阅战斗即将打响,而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在回堂屋的路上,我再次调动“意见”,扫过豆腐堰的方向——水底的邪祟晶石依旧嵌在青石中,却在晨光的照射下,幽绿的光芒变得暗淡;
五目双角大黄鳝依旧守在洞穴中,黄色的“气脉”轻轻波动,如同在为我们加油鼓劲;整个豆腐堰的“气脉”在丑时的土属性“气脉”滋养下,变得平稳而厚重,如同坚实的铠甲,守护着这片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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